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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朝云道:“交给你?”
孟夫人冷冷地道:“与云孟泽有关的事,自然要交给我亲手来做。”
她已拔剑指向了王朝云。
日出时,帝林已毁,阴明令成。接下来便只是两个女人的战争。
而剑衣侯呢?剑衣侯已不知去向。
作者有话要说:
☆、告白
剑衣侯在雪中策马夜奔。
从帝林到山阴天姥岑的路并不是很远。只是如此连日大雪,这在江南十分少见。入了山阴,雪却越来越大,天色越来越暗,行路也越来越慢。赶到天姥岑时,早已有人侯在山下,说傍晚时分在风动岩下的墓阵中,找到了郑吉放走的黑马,却不见人影。闻韬让其他人马在山脚找了个避风的崖洞休憩,自己却踏着夜色独自上了山。
闻韬走得并不快,他并不是为了赶时间。
他当然猜到了郑吉的目的,一早已派人守候在山阴接应。他听到闻帆的消息,当即便带人离开帝林赶来了天姥岑,他已来的足够快。他几乎可以确信郑吉没有死,只是藏在山中崖下的某个角落,躲过帝林中人的毒手。他甚至已经不再去想,这样的一个寒冷的风雪夜,郑吉才能如何挨得过去,也许是因为他已经懒得在意?
青年曾经也柔驯得像是李旦养在手心的鸽子,是年年飞回堂前梁下的春燕,只是从甚么时候开始,一次又一次,闻韬总是要把郑吉从各种各样的地方找回来。从广陵某个低矮的船舱到庐江狭小的药房,从琅琊冰冷的海底到暗帝陵深深的墓穴,甚至是项禹的床上……这仿佛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他会为此而愤怒吗?一开始似乎是的,但时间久了,这愤怒却成了近似麻木的冷静。好在并非是冷淡。
暗帝陵周边的墓阵已被毁去,想来是前日王朝云带人上山时做的。拂晓时分,闻韬径直穿过被白雪覆盖的乱葬岗,来到了聂英奇的小屋前。屋门从外面锁着,锁已生锈。从前,闻韬每一次来山中看郑吉时,总是要路过这间屋子,聂英奇当然从来都没有请他进去过。而在王朝云住进这间屋子之后,闻韬便再也没有了别的想法。
闻韬将马拴在屋前木桩上,步行来到了后面的石室。
石室中黑暗而潮冷,甚么都散发着一股霉味。闻韬点了灯,发现床铺是乱的,而角落的灰堆甚至还带着余温,似乎屋主人才刚刚离去。在灰堆边,闻韬看到当日郑吉留下的一捆行囊。里面东西很少,只有两卷旧衣服,一个装着针药火石的小包,还有一卷手抄的谢公集。翻开一看,满眼都是自己的字迹,却又不是自己誊的。
白日渐渐升高,雪终于停了。溪谷在阳光下白得灼目。抬头看去,拨云崖与风动岩相对而立,当中夹着的一线天是如此渺远与陡峭。一个人从这样的地方掉下来,即使谷中雪再厚,也不会太好过。
像郑吉这样一个不会太好过的人,此时会躲去什么地方?
闻韬重又回到山中寻找。然而目之所及处,尽是一片耀目而苍凉的惨白。
阳光下的雪原,没有血迹,也没有脚印。
*
郑吉几乎是爬进石门中的。
从崖上下来之后,郑吉回到这石室中度过了第一个晚上,次日便想要下山。只是一条小腿本就被划了一道伤口,这还好些。但他从崖上掉下来时,却把另一只脚踝给扭了,这就有些麻烦。小半路程走了大半日,却又被暴风雪困住。郑吉不得不找了个挡风的雪洞,钻进入躲了一夜。第二日风雪虽停了,人却几乎连路也走不了。山下还遥不可及,只好又折了回去。
郑吉又冷又饿,连生火的力气也没有。
好在他还不会一睡不醒。胸前的伤口很疼,一时让他有点神智模糊,一时却又让他无法彻底失去意识。梦里,他似乎在幽州府邸上,闻韬的书房内,仿佛还是少时的年纪。还不是剑衣侯的闻韬突然走了进来,举着一卷书问他:“你就这么喜欢谢灵运?”
郑吉听到自己回答道:“不是我喜欢谢灵运,是你喜欢。”
本是闻韬先把整册谢公集誊了一遍,他不过是拿来当字帖而已。却听闻韬道:“你要抄书便抄书,为甚么要临我的字?”
郑吉却想,因为我也不是喜欢谢灵运,是喜欢你。不过即使是做梦,他却也没有说出声。
闻韬翻着那纸页,又道:“你就非要这么倔,偏生要跑来山阴这鬼地方住上这么久?”
郑吉睡意朦胧地道:“到底是谢公故里,这里有什么不好。”
闻韬冷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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