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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道:“此番是被人追杀,逃命到这儿来,有什么好的。”
郑吉听了,心中一颤,突然醒了过来。他发觉自己依然躺在石室中的铺盖上,闻韬站在他旁边。午后的日光从石室顶上照下来,落在闻韬脸上。他双目通红,面色阴沉,手里真的拿着一卷书。这情形似幻似真,郑吉不禁伸手去摸闻韬的衣襟,却被不动声色地避开了。
此时,有一阵轻微的振动从山体内传到了石室中。似乎有许多人正朝山顶走去。郑吉一下子清醒了半,他轻声问道:“出了什么事?什么追杀逃命,你怎么来了这里。”
闻韬放了书,按了按合上的眼皮,道:“我方才去外面小屋看了看,聂英奇倒还是不在。”他声音里有着说不出的疲惫。
聂英奇不见了?闻韬正在找他?
郑吉身子中的血突然冷了下去,脸上午后的高热都化作了冷汗。他从来没有想过,如果聂英奇带着凫衣残卷一同失踪,会有甚么样的后果。当日是他亲手将残卷交给聂英奇的,如果闻韬因此事被连累,而自己岂不是就是罪魁祸首?而现在追到山上的又是什么人,是不是帝林派来追杀闻韬的?
郑吉低声急促地道:“王朝云知道这里。她一定是起了疑,此刻才会上山来查。等他们下到溪谷中,这石室就无所遁形了。”他起身拉住闻韬的衣襟,“这里不安全,侯爷快走吧。我——”
闻韬睁了眼,道:“你想怎么样?”他慢慢地掰开了郑吉抓住自己衣襟的手,将他双腕扣住,“接下去,你是不是打算为我引开帝林的追兵,好让我从山中逃出去,再帮我去找回聂英奇?”
他突然松开了双手。郑吉的身体失去支撑,又倒回了铺上。胸前伤口被震,疼得郑吉眼前一黑。
闻韬用满是血丝的眼盯着他,哑声道:“聂英奇一年里要失踪八个月,他不见了,与你有甚么关系?”
郑吉愣住了,一时说不出话来。
闻韬又道:“就算帝林的人追到这儿了,轮得到你去做甚么事!”
郑吉道:“我……”
闻韬道:“你前日就已到过这石室中,又跑出去做了甚么?”
郑吉道:“我出去找路,想要下山。”
闻韬厉声道:“你是不是脑子被烧得不清楚了,你以为我每一次到这山中石室来,是为了甚么!”
郑吉怔忡地看着他。
他并不以为闻韬会找到这里来,方才第一眼见到对方时,他以为自己依然在梦中。
此时肺腑一阵难受,郑吉侧过身躯咳了两下,伤口登时疼得整个人都蜷了起来。闻韬看着他痛苦地发着抖,不为所动地道:“你明知道我定然会找到这石室中来,却不等在此处,故意躲出去,是不是不想见我?”
郑吉轻声道:“我以为……我以为你不会再想见我。”他终于缓过神来,嘴唇还发着白,“侯爷没被帝林追杀?”
闻韬闭着眼按了按眉骨,疲惫地道:“你甚么时候见我被人追杀过?你才是被追杀的那个。王朝云已败逃。聂英奇是亲手烧了帝林之后才走的,你以为他会出甚么事?”
郑吉的心弦忽地松了下来。
刚才他半昏半醒,确实是晕了头,竟平白以为聂英奇提前无故失踪,闻韬釜底抽薪的计划失败,才被一路相逼至此。此时得知帝林已毁,大势已定,疲惫登时重新涌了上来,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痛。
闻韬突然生硬地问:“闻帆说你戳了自己一下,戳在甚么地方了?”
郑吉道:“已经没事了,不过是扎了浅浅的一道口子,没碰到脏腑与骨头,只是引了些血出来唬住他们。”他让闻韬看了一眼已收敛止血的伤口,道:“这就是当初你指给我切口引出肺腑积血那一处,聂英奇信里提过,我找准了位置才扎下去。”
闻韬正待再问,山体内传来的脚步振动却忽然停了下来。他走到外面溪谷中,发现谷顶的白日已西斜,看过去时,灼痛的双眼竟有些模糊。那队上山的人马已到了崖顶,远远地传来喧嚷人马之声。少顷,拨云崖上竟隐隐约约有数条绳索垂了下来,被几个影影绰绰的黑点攀住,看着是有人要下到溪谷中来。
回到石室中时,郑吉问:“外面有人来了?”
闻韬冷冷地看着郑吉,道:“想来是项禹已到了万马渡,便派人来找你,现在已开始攀下崖壁。你既然还能乱跑,看来也用不上我来接你。你若想下山,我给你留了马在石门外。你若想被他找去,等在此处便可。”说完便要拂袖离开,郑吉却将他的手拉住了。他用的力气不小,闻韬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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