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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韬没有理会她,他甚至没有看她。他的目光投向了王朝云身后的喑王,与他周身的墓阵。
墓阵在墓内,自然是无懈可击地强大,这是暗杀喑王的最大障碍。但现在,帝林已成了一片火海,喑王与他的墓阵都已不在当中。
众目之下,剑衣侯已拔出了他的剑。这是近十五年来,剑衣侯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出剑。
他拔剑的速度很慢,似乎是要教所有人看清他的动作。而此时,墓阵中心竟突然传来了铃音——那是剑衣阁的铃音!喑王本端坐于墓阵中心的高马之上,此刻那马一跃而起,将墓阵冲乱。而墓阵中心竟已有五六个守墓人倒下,在墓阵中心形成了一个空洞。这些守墓人站得并算不太近,却几乎是同时中剑,一齐倒下的。场中数百双眼睛,竟无一人能分清先后。
而剑衣侯已站在了这墓阵空洞的中心。众人甚至没有发觉,他是什么时候出的手。这是何等可怕的速度!
身后一声马嘶,众人回头望去,竟见到“喑王”已冲出了墓阵。他跳下了马,伸手撕去脸上面具,居然是一个白净的少年,看起来与王朝云一般年纪。
而剑衣阁中却已有人认出了他,那竟是闻帆!
那真正的喑王在何处?帝林还在脚下如焖住的炉火一般燃烧,他不可能还在里面。那他是离开了?失踪了?还是已经死去?
一片喧哗的浪潮之中,剑衣侯已从墓阵中缓缓走了出来。他方才拔剑的速度有多慢,他现在的步伐便有多慢。他方才杀人的动作有多快,他现在出剑的动作竟还能更快。众人只听得到剑气的鸣啸之声,随即便是躯体的倒地。这些守墓人竟连与剑衣侯接刃也做不到,便已被他剑气与剑刃可怕的速度而杀死!不过片刻,又有十余人倒在了剑衣侯的剑下,余下守墓人见了他剑光只纷纷退去,居然无一敢动手。
闻韬已走进了人群中。他依然没有看王朝云,只有闻帆来到剑衣侯身边,对他说了句甚么。
王朝云此时已被剩下四十余位守墓人包围着保护起来,毫发无伤。但众人皆知,墓阵已被彻底击溃,甚至是帝林也已被击溃!闻帆假扮的“喑王”便是这墓阵的阵眼,而现在阵眼已失,墓阵竟被剑衣侯以一人之力所破。
王朝云此时已明白,当日喑王不杀暗帝,只是将他囚禁。暗帝虽然因此同样顾念旧情,对她照顾有加,也不想让聂英奇孤身涉险,并不代表他不会默许别人动手。否则仅仅靠一条被封住的密道,一本被毁去的破阵之法,一份陈年的证词,难道竟然真的能有这样的威力,让帝林在一夜之间被彻底摧毁?
此时,剩余守墓人与王朝云已被剑衣阁众人与一群缁衣门人团团包围。一个女子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竟是孟夫人。
王朝云看着孟夫人,轻声道:“你没有死……你竟是偷偷留在了帝林之中……你做了甚么?”
孟夫人一身素服,只平静地道:“我留在帝林,只需要确认一件事,那就是真正的喑王早已不在帝林之中。你见闻帆与喑王身材脸型肖似,便诱他来假扮喑王,自以为能控制他做你的傀儡。喑王失踪一年有余,闵祜是少有的知情者,因此才被你灭口。而燕雁来在行刺当晚也发现了这个秘密,只是你太心急与他联手杀死项禹,竟忘了防备他。”
王朝云慢慢地道:“想不到,你们剑衣阁竟还敢再次与燕雁来勾结在一处。”
孟夫人诧异地道:“勾结?”她个子很高挑,几乎与一个不算魁梧的男人一样高。她居高临下地看着王朝云:“你是不是早已经忘了,阴明令是甚么东西?”
众人见她如此一说,皆是一静。孟夫人对身后众人敛衽一礼,方道:“三年前,燕老堡主尚在人世,中原七十二派便已拥立他为阴明令主,重启阴明令以克制帝林众獠。剑衣阁高悬幽州边陲,并不踏足中原,虽非武林公义所在,但涉及阴明令之事却也责无旁贷。我剑衣阁与凫衣堡为此联手,有理有道,又何来勾结一说?”
她款款转身,又对王朝云道:“你明知喑王才是当日帝林灭门案的真凶,却为一己之私,将这罪名推到了百羽将军身上,是无理。你觊觎闵祜财富,又害怕他暴露你的秘密,教唆我儿叛变剑衣阁参与暗杀闵祜,事后又将众人灭口,是无道!你做下了这许多无理无道之事,难道还以为,缁衣门人会真的归顺于你?百羽骑会就此罢休?剑衣阁会继续隐忍?”
帝林依然在众人脚下静静诶燃烧,地缝中一片暗红,散发着热烟,四周却仍是一片白雪。
孟夫人又道:“而现在,侯爷已经把你交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