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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却怎么也喊不醒安笙了。
他无奈地看着沙发上的她,只得给她盖上了一床毯子,任由她去了。
☆、第三章 Jesus和鸡丝
早晨七点钟才过,安笙便醒了过来。她的生物钟向来分秒不差。
她半眯着双眼,趿拉着拖鞋,揉着酸痛的脖子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靠!”
安笙的脚趾头踢到了一个不明障碍物。每天早上她可都是几乎半眯着眼睛去卫生间的,一定要等到冷水淋面之后,她才会彻底醒过来。这是她一直以来练就的高超技巧,一向颇引以为豪。
可今儿个这绝活怎么失灵了?
安笙不情愿地睁开了双眼,下意识地想要蹲下身去揉一揉自己的脚趾。
朦朦胧胧的视线里完全是陌生的风景。
安笙一下子醒了过来,她这才记起了这是哪儿,吐了吐舌头,埋怨着自己的莽撞和健忘。
她吞咽了一口唾沫,有些手足无措。昨晚……昨晚……
安笙记得自己是任劳任怨地跟着容初回了家,接着开始煮蛋,然后……然后……然后就断片了……
安笙意识到自己一定是睡着了,她的生物钟向来是雷打不动的,这不仅是指起床时间,自然也包括睡觉时间。
空荡荡的房子里,另一个人的呼吸声高高低低地起伏着,撩拨得安笙面红耳赤。
安笙蹑手蹑脚地上了楼。容初窝在被窝里,戴着眼罩,睡得香甜。但是左脸颊上的青紫印记依旧十分触目惊心。
安笙心生惭愧,一阵尿意却急促地传来了。
安笙也顾不上再多看容初几眼了,三步并作俩步就奔进了卫生间。
内部矛盾解决了之后,安笙心头一阵轻松。
她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看看时间也差不离了便准备上班儿去。
容初依旧睡得安稳无比。安笙想着自己是不是该留下只言片语后才离开,但是一转念想起自己那实在是拿不出手的字迹,又决定作罢。
她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容初的公寓。重新见到阳光的那一刻,她虔诚地祈祷着,可别再让自己遇见这个瘟神了。
但是昨晚容初那英俊的侧颜又凭空在她眼前晃了晃,让她心神为之不宁。
她倒了好几班公交才到了花店。老板娘已经在店里,淡淡的人儿,坐在姹紫嫣红的花丛里,煞是好看。
安笙冲着她笑笑,露出了两个浅浅的小酒窝,算是打招呼。
老板娘随意地和她聊着天儿,安笙边收拾着花束,边回应着。
老板娘是个很好的人,安笙一直这么相信着。
而安笙的世界也和拳击一样简单,只有好和不好,只有是和非。
母亲罹患绝症去世的那一年,她才高二。母亲的去世本就给父亲带来了难以复加的痛苦。再加之母亲对父亲的怨怼,使得一直坚强的父亲竟是一夜白头,突发脑溢血。虽得抢救及时,却是再也无法下床了。曾经那样一个骄傲且伟岸的人,现在整日里躺在床上,恹恹的,双眼无神且呆滞。他有时会喃喃地念着母亲的小名,一脸温柔且宠溺的微笑;有时也会念着哥哥的名字,握着安笙的手,老泪纵横,让安笙不知所措;更多的时候则是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安笙彼时不过才是十七八岁的少女,一下子没法承受这般沉重的家庭变故,但是远去的哥哥却总是像那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除去那定期汇来的数额巨大的钱,总也没法联系上。
安笙哭得累了之后,咬咬牙,一手操办了母亲的丧事,筋疲力尽之时,还得分身照顾卧病在床的爸爸。
那之前,安笙总是会痴心地盼着哥哥衣锦荣归的那一天。
那之后,安笙总是心力交瘁地想着何时才会是哥哥的归期。
而现在,抽屉里一摞查无此人的邮件已经让她寒了心,甚至也让她不再给自己希望了。
高三那年,安笙险险地拿到了毕业证之后便没再读书。班主任得知了这一消息,也没劝她,一是知道她的难处,二来则是安笙也不算得是学习的料子。
后来,安笙便一边练习拳击,一边兼着好几份工作,每日里早出晚归的,甚是辛苦。
没办法,本科生和硕士生已经要泛滥成灾的时代里,她一个高中毕业生要去哪儿才能寻得薪水高的工作来养家糊口呢?质既然求不得,便只得要那不值一提的量了。
但母亲的重疾和父亲的脑溢血就像是个无底洞一样,哥哥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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