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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笙牙齿咬得紧紧的,但是看在他的左脸颊已经肿得走样了的份儿上,还是得大人有大量,就不和他斤斤计较了。
“所以?”
“在我的脸恢复之前,你得尽到你该尽的义务。”
“比如?”
“等我想到再说。”
安笙真想冲他翻个白眼。
“现在先送我回家,帮我用鸡蛋揉一揉,再好好敷一敷。”
安笙真的冲他翻了个白眼。
夜色已深,万家的灯火都已经归于黑暗,俩人在医院外头好不容易才拦了个出租车。
这一次俩人都坐在了后头。
容初报了个地名后便一直喋喋不休着。
安笙则规规矩矩地坐着,丝毫不搭理他。
司机师傅从后视镜里打量着俩人,“小俩口打架了?”
容初被噎着了,下意识地瞅着安笙。
安笙没有丝毫反应。她已经超负荷训练了一天了,本就累得半死不活,现在被容初这么一折腾,还吊着的半口气也已经没了。最后如游丝的气她可还得留着给容初“尽义务”。
*裸的压榨,*裸的剥削!
容初见她没反应,恨恨地说,“哼,谁会看得上她……”
司机师傅不怀好意地低声笑着。
容初又念叨开了,“今天一早去上班,半路上汽车莫名其妙地爆胎了。当时就觉得今儿个肯定不是个好日子。”
“现在你看看,大晚上的出来约个会被你揍成了猪头样……”
“女朋友还给弄丢了,啧啧啧,你说我这是得多倒霉呢!”
安笙直视前方,右手却突然抬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准确无误地戳在了容初的左脸颊上。
出租车内顿时传出了一声哀嚎。
“你干什么?”容初气急,一不小心又扯到了脸部肌肉,疼得龇牙咧嘴。
“闭嘴。”安笙说得简洁利落。
“你不知道很疼吗?”容初哀怨地看着安笙,一副想要食之而后快的表情。
“疼就闭嘴。”安笙始终没看容初一眼。
容初悻悻地闭上了嘴,心里却还在腹诽着。
今儿个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遇见了这么个暴力的灾星。
出租车停在了茉莉公馆这一片。
安笙不由得咋舌。这是青州市内着名的富人区,一平都得上万块。安笙那一间祖上传下来的老房子都比不上这儿的一间厕所。
安笙提溜着药膏,小跑着跟在容初后头。
待她进了容初的公寓后,不由得为着屋里的装修和摆设惊呆了。
腐败,真真是腐败!
挑高的客厅显得很气派,当然,也很阔气。一组清新、温馨的布艺沙发对着落地窗摆得随性且自由。一盏流光溢彩的水晶灯悬在高空处,夺目异常。盘旋而上的楼梯右边是个敞开式的书房,林立的书架一直抵到了楼层的最高处,宽大的原木书桌旁则是一架小梯子。左边是简单的欧式餐厅和封闭式厨房。二楼则是个敞开式卧室,榻榻米上扔着一张床垫,惬意无比,令人顿生睡意。榻榻米的一侧看着像是卫生间,另一侧的墙壁上挂着电视,电视下方各种光碟摞得高高的,倒也形成了一道特别的风景线。
安笙看了看手机,已经是凌晨两点的光景了。
她打了个长长的呵欠。她可向来是个按时睡觉、按时起床、按时吃饭、按时训练的人,更何况她明儿个可还是有早班的人!
容初却不知好歹地嚷着,“快去煮鸡蛋。”
安笙皱皱眉头,依言走进了厨房。
双门冰箱里整整齐齐地摆着各种泡面和垃圾食品,安笙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她把最后两个鸡蛋都搁进了水里,拧开火,又打了个呵欠。
“蛋煮好了叫我。我眯会儿。”
“蛋怎样才叫煮好了?”
安笙这时已经没力气冲他翻白眼了,“水开了再过五分钟就好了。”
容初还没来得及再回答,安笙已经歪着头倒在了沙发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容初恨恨地看着她,围着沙发来来回回地转了几圈,但是却不敢走上前唤醒她。
她的呼吸很均匀,小巧但瘦得如刀削的脸颊上这才没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容初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又顽皮地对着她的额头使劲弹了一下,才颠儿颠儿地去厨房看他的鸡蛋。
鸡蛋煮好了,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