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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伯温在右侧墙壁上方拉下一条长粗绳,即见整座墙壁隆隆滑开,隐入夹壁之中,而一股极为浓烈的药味,扑鼻而来。
另一问密室更为宽敞,于阴暗中只见一张床上,静静地斜躺著一名大腹便便的女惊,蛇人,浑身几处包扎著白布,早已被鲜血给浸透得呈黑褐色,整个人已呈弥留状态。
见况突然失控地撕心裂肺大叫一声道:“是胡玲……我的孩子为何还没有出世……”
他一个箭步冲过去,跪在爱妻胡玲的床前,紧紧握住她那冷冰的玉手,不由得悲从中来,放声嚎啕大哭……
男儿有泪下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刘伯温手中拿一碗药汁进来,强灌入胡玲的嘴中,用一手轻按展风驰的肩膀,不胜唏嘘道:“风儿……为师用上等的药材保住了胡玲怀中的胎儿……但无法保她起死回生……等一会她醒来,只能有顿饭的时间便会又晕睡过去,她自会告诉你丞相府所发生的一切变故……然而她腹中的孩子……你得自行决定保存与否了!”
展风驰自责甚深,伤心欲绝,哭泣不止……
刘伯温又轻叹道:“风儿,枉短短的二个月内痛失亲人的感受……为师感同身受……但你必须坚强,面临将来更大的挑战,这血海深仇不能下报!况且……你尚有一位亲生父亲存活世上……尔等祖孙三代若能同堂相聚,也能弥补一些憾事!”
展风驰闻言收钦悲泣,双眼瞪著爱妻胡玲如死灰的玉容,眨也下眨一下眼地企盼她能赶快苏醒过来。
胡玲匆尔苏醒过来,看见展风驰就在眼前,瞬间泪珠儿串流,悲凄叫道:“夫君……我是在做梦吧……”
展风驰强颜欢笑道:“不是梦,我回来了!恩师他老人家的医术高明,定能保住你和眙儿没事……”
胡玲轻抚肚腹,凄笑道:“夫君安全回来就好……妾身好想您啊!我自己知道受伤的状况……别再安慰妾身了……”
刘伯温对著他们安慰道:“为师不耽误你们的宝贵时间……风儿,我在隔壁密室等你……此地已不宜久留
了。“
刘伯温离开卧房后重新关上暗墙,让展风驰和胡玲独处,自身脸色极为沉痛地在隔间默然而坐。
顿饭时间匆匆而过。
隔壁卧房,突然传来一阵婴儿的宏亮哭啼声。
刘伯温抚髯欣慰道:“风儿总算做了最后决定……也该是我布高报仇的时候了,希冀他的生父,能看在其亡母的情份上……不要做得太绝了!”
右侧墙壁隆隆乍开。
展风驰满脸泗涕纵横地抱著一个血污男婴走出来,单膝跪在刘伯温的面前恳求道:“恩师……徒儿亲手为爱妻胡玲剖腹得此一子……听亡妻说您大略知道残杀丞相府的凶手是谁……就请您告知,以报此血海深仇!”
真是人间惨剧!世上哪个男人会狠得下心亲手为爱妻剖胀生产?如斯血淋淋的痛苦打击,令展风驰脸上本是痛下欲生、泪流满面的表情,骤转为冷酷异常,十分诡谲。
刘伯温见其神态大变,心中一惊,感叹道:“风儿,胡玲替你留下孩子,这已是老夫垂怜了,切莫因此怨天恨地偏入魔道。
为师曾扮成仵作到丞相府验尸,查出造成尸体创伤的兵器,我还得花一番功夫整理,一有结果立即告诉你。“
展风驰面色凝然有若磐岩,但当他眼神看著怀中婴儿时,立即显出一股炽热生命的希望……
刘伯温看在眼中,道:“风儿,孩子十分可爱,打算取什么名字?”
展风驰仰天轻叹道:“徒儿的祖父‘剑魔’展猖,在临终前已替男婴命名为‘离恨’了。”
刘伯温双眼一亮微,笑道:“好个‘离恨’!离弃仇恨方能打开心胸,迎向美好的未来,你的祖父展猖已经弃魔入圣了,只可惜命运乖舛遭人暗袭。”
刘伯温望著展风驰怀中的婴儿,抚髯微笑道:“风儿,婴儿就交给为师来扶养成人吧?你尚需亡命江湖,一个大男人携子同行总是不方便。”
展风驰以坚定的口气道:“不!徒儿答应孩子的亡母,必须亲自扶养‘离恨’长大成人,就烦请恩师替咱们父子俩先找个安身处再说吧!”
刘伯温抚髯轻叹道:“走吧!你带著孩子必须藏匿一段时间,为师也正好利用这段日子,安排一下你重出江湖缉凶的计画。”
展风驰脱衣裹苦婴儿,随著刘伯温快步离开地下密室。
洪武十八年,春天。
湖北省位于长江中游,洞庭湖以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