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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属荆州,末初置湖北略,元、明属湖广行省,水陆交通方便,有九省通衢之称。
襄阳古城周长六里,西北隅有东晋时期建筑的子城“夫人城”,可登楼远眺汉江及对岸的“樊城”。
“夫人城”西侧三里外荒郊有座赓德寺,占地数亩;原本建筑宏伟,占树参天十分静谧,却因曾遭战乱残破不堪尚未修复,如今少有人迹。
初春清晨,浓雾弥漫大地,寒意袭人。
蹄声响彻荒凉的广德寺。
一名马夫牵著一头驴子,拉著车,步行在寺前庭院,驴上坐著一位年约五岁的稚童,他突然扬声朗诵著“三字经”,划破那股阴森寂静,声调清扬显得精神奕奕;驴后所拉的车是一辆盖有斗篷的童车,车轮辘辘滚动之声颇沉。
稚童头上一撮发髻绑著红丝带,迎风晃荡;他挑著剑眉,闪动著两个乌溜溜的大眼睛,望著残破的寺门内,好像在寻觅什么人似地,胖嘟嘟的脸颊显得十分可爱,但从其一身洗得发白的布衣看来,生活并不富裕。
驴子所拖著的那辆长方形的童车不过五尺高,与一般民间童车并无不同之处,但在尺长的车把上置有一根六尺长的藤条:童车两侧长度约有七尺,宽约五尺,也各有一根藤棍做为孩童起身的把手,车内空间让孩童平躺著睡觉足足有余。
马夫牵著驴子来到寺院门口,脚步停了下来,回头望著稚童喃喃自语道:“咦?这孩子真勇敢,不笑不闹就这样坐了半个时辰,好像游山玩水般开心的样子,真是个奇特的孩子……嗯,怎不见有大人出来接应?”
马夫一脸老实相,左顾右盼了半晌,为死气沉沉的环境所感染,不由打了个寒颤,心底直发毛,嗫嚅又道:“雇主虽说送孩子到寺门口就可以了……管他的!反正酬金付清了,这里曾是战场,死了好多人……若不快走,恐被冤魂缠身……”
马夫伸手抱著稚童下了驴背,稚童轻快地跑进寺内;马夫顺手解下童车,牵驴正欲离开时,又回头望著失去稚童踪迹的方向,匆尔背脊一阵抽寒,满睑惊慌道:“我的妈呀!这座破寺院里会有人住吗?难道有孩子的亲人在这里吗……说不定……啊!这个孩子莫非是个游荡人间的小鬼魂……”
马夫这么一阵胡思乱想,吓得爬上驴背猛拍驴臀,驴子也好似感染主人的惊骇心意,放足狂奔逸去。
断垣残壁的大雄宝殿内,一尊泥塑的释迦牟尼佛巍然耸立,座前一名魁梧汉子在佛前打坐沉思,佛龛两侧烛火闪亮,经风一吹摇晃著投射在汉子身上,拖曳著的身影,连同其周身迫散出来的凌厉杀气,好似一头洪荒猛兽,欲攫人而噬的恐怖形态。
汉子大约三十余岁,他头上系绑的发髻却露出丝丝发尾杂乱逸于鬓侧,浓浓剑眉显得威武不群,直挺悬胆鼻及两片紧闭的厚唇令人感受一股坚毅不拔的力量,略方的双颊更显其不阿的刚毅个性。
这名汉子听闻稚童在寺外高诵三字经的声音时,整个人加入禅定,那股浓烈的杀气也随之敛隐,与慈眉善目的佛相好像在烛火中互相辉映,直达两相忘然的境界。
稚童推开半掩的殿门探出头来,望著禅定中的汉子便露出孺慕依依的欣喜笑容,疾步冲了过去,喊了一声:“阿爹!”在一阵嘻哈声中投入了汉子的怀抱里。
汉子如磐岩凝然的颜面绽出一丝慈祥笑意瞬间即敛,一拍稚童肩膀,轻声斥责道:“展离恨!小恨,你年纪虽小,却与父亲走入‘杀戮魔道’的不归路,这是咱们父子的宿命!不许顽皮,下许哭闹,要如一尊佛像般挺立如如下动,摒弃七情六欲,方能过佛杀佛,遇魔斩魔。”
稚童展离恨一脸悻然嘟起小嘴不敢申辩,就如负气般背向汉子盘地而坐,只见汉子解开稚童头上紧绑小辫子的那条红丝巾,打开一看,上头写著:
展风驰,杀人的前谢礼——五百两黄金,置于童车内,请点收!必须在约定的期限内达成任务,后谢礼五百两黄金定然如约奉上。
稚童展离恨机灵地跨上父亲展风驰的颈端,随其离开大殿到了寺外。
展风驰掀开童车斗篷,赫然看见一只精致的木盒,打开一看,其内确实藏满了一条条黄橙橙的金条,便顺手将稚童放于童车内,推车辘辘而去。
展风驰满脸愁绪,轻拍斗篷,轻叹道:“苦命的孩子!‘离恨恰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等你长大后,就知你的祖爷爷取这‘离恨’之名的苦心了!你的刘师公提供了一个名单,咱们报仇去!”
晨曦照射大地,虽然遍生春色,但离寺后山野一片空旷,而青山依在,碧水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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