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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情,一夜左思右想,理智与情感反复交战,晨鸡报晓,终于做成了决定,大声对自己说:“鲥鱼多刺,不好招惹,一缕情丝也许会成为自缚之茧。风尘之中不乏侠女,若为良妇并非易事!”
林琴南对谢蝶仙那一片痴情三番五次地拒绝,谢蝶仙难免口出怨言道:“林琴南诗文小说,无不情意缠绵,轮到他本人有所施展时,何以如此不具水准?”
这话很快传到林琴南的耳朵中,他无可奈何地说:“我已老迈,早已看谈儿女私情,哪还有依红偎翠的念头!”并写了一首诗送给谢蝶仙:不留夙孽累儿孙,不向情田种爱根;
绮语早除名士习,画楼宁负美人恩。
谢蝶仙愿嫁林琴南的消息,很快地便传扬开来,虽然没有成为事实,却使谢蝶仙名声鹊起。许多走马章台的富商巨贾,有心附庸风雅,便一窝内地都来到松花班来指名道姓要谢蝶仙陪客,争睹她的风采。谢蝶仙不胜其烦,一气之下答应了一位茶商的婚约,双双款段出京远走岭南。
京城里失去了谢蝶仙的踪影,越发使人对她产生的好奇心理。外地来京的还络绎不绝地慕名到松花班访艳。
谢蝶仙远赴岭南,风月场中的常客们都说她太过执拗,说她是一种自暴自弃。宿命论者认为一切都应了她的名字,蝶而成仙,翩翩飞舞,以至于飞到岭南去了。
这边对谢蝶仙议论纷纷,那边谢蝶仙不适应岭南的湿势气侯,加上茶商不懂得怜香惜玉,终于恹恹成病,就此逝世。
林琴南听到谢蝶仙魂断南天的消息,已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他写了一首诗来纪念谢蝶仙。有人拿他写谢蝶仙的这首诗说他与谢蝶仙的关系绝不仅仅只是吃了她的一条鲥鱼,应该有过一段温馨旖旎的温馨生活。那首他写谢蝶仙的诗是这样的:
水榭当时别谢娘,梦中仿佛想啼妆;
魂来若过西江道,好忍临川玉茗堂。
林琴南本来对谢蝶仙的死黯然神伤,觉得自己辜负了谢蝶仙。看到有人又来挑他与谢蝶仙的关系,立即把一篇《自题像赞》登在报上,含沙射影地表用心迹,说道:……汝少任气,人目为叙利亚,且汝老自奋,谬托迂儒。名为知止,而时好名之心如。名为知足,而治艺之心勃如。为已与?为子孙与?吾劝尔姑徐徐而留其有余。饱汝食,宁汝居,养心如鱼,树德畲,岂无江与湖?宁为马与驴?子孙有福宁须汝!
谢蝶仙九泉有知,看了这篇短文,不知会不会觉得林琴南太过矫情、虚伪,是不是觉得死得太不应该。
陈美美与杨云史的恋情
提起陈美美,知道的人不多;提起杨云史,在当时算得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人称“江南四大公子”之一。他是江苏常熟人,世代为官,十七岁便娶了李鸿章的孙女李道清为妻,曾经追随岳父出使英伦,成为学贯中外的青年才子。后来任大清国驻新加坡的领事,辛亥革命后由海外归国,隐居在虞山的石花林,筑一座楼居住,名之为:“江山万里楼”。这时他的原配妻子李道清已死,又续徐霞客为妻,依然夫唱妇随,过着逍遥自在的乐道生活。
民国九年,杨云史在江西督军陈光远的屡次盛情邀请下,终于只身前往南昌去做陈光运的高参。当时秀才大帅吴佩孚挟第一次直奉战争大获全胜的威风,雄踞洛阳,听说陈光远将杨云史罗致帐下,说道:“陈光远何能驾驭江东不羁之才。”果然不久陈光远与杨云史便出现了矛盾,杨云史不辞而别,给陈光远留下一封行文辞雅的书信:云史乃江东下士,将军谬采虚声,致之幕府,时陪阎公之座,遂下陈蕃之榻,颇思尽其愚悃,有裨万一。顷得山妻徐霞客书谓:“园梅盛开,君胡不归?”不禁他乡之感,复动思妇之怀,清辉玉臂,未免有情,疏窗高影,亦复可念,清狂是其素性,故态因之复萌,敢效季鹰烟波之清,乞徇林逋妻子之情,予以休暇,遂其山野,庶面云在山,靓妆相对,此中岁月,亦足为欢,则将军之赐也。
吴佩孚听说杨云史离开陈光远,连忙派人请他入洛阳相助,从此杨云史便跟定了吴佩孚。
陈美美与杨云史的相识是在吴佩孚第二次直奉战争惨败之后。战争之前,杨云史的妻子徐霞客突然在洛阳病逝,杨云史第二天就要随军出发,只好仓促殡殓,非常痛苦,从当时他留下的诗中,可以看出他的这种心情:要怜九月十三夜,死别生离第一霄;戎马书生真薄悻,盖棺照月便从军。
战争由于冯玉祥的倒戈一败涂地,杨云史随吴佩孚又过一段凄惶的日子。吴佩孚在武汉东山再起,在查家墩成立司令部,杨云史担任幕僚长。他公余之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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