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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口和裤管边襟嵌着三四道花边,满身“喜鹊闹梅”、“双凤朝阳”、“蜻蜓点水”等细腻而精致的图案……美中不足的是,这美少女从头到脚黑白相间,就像一张细腻传神的人体素描。
这美少女当然就是覃瓶儿。她走到我和满鸟鸟身边,说:“安叔叫我把这两套衣服给你们穿上……”满鸟鸟问:“哪里来的衣服?你啷格打扮恁个古怪?”这也是我想问的问题。覃瓶儿答道:“刚才我和安叔去找稻草,在那座吊脚楼的一个箱子里找到的。”
吊脚楼的箱子?哪来的箱子?我怎么没看见?
第二十五章 通神(2)
满鸟鸟听完不再多问,接过衣服凑近鼻子一闻,“啷格有股霉味?”覃瓶儿咕哝一声,“你知足吧你,要不,你就捆一把稻草算了。”说完不再理满鸟鸟,蹲下身,象一颗黑葡萄的小嘴凑到我耳边,低声而欢快地说:“鹰,感谢天,你终于回来了……”温热的气息折腾得我的耳朵痒痒的,很舒服很受用。
我咧嘴一笑,说:“你回避一下吧,让满鸟鸟服侍我更衣再说。”
“切,”覃瓶儿轻笑一声,“在妃子泉你怎么不让我先更衣再说呢?我要把损失夺回来……”如果仅有我和覃瓶儿两人,我现在肯定乐得一蹦八丈高,奈何满鸟鸟这伙计不会观言查色,此时居然摆起男女授受不亲的姿态,坚持让覃瓶儿走开回避,然后扯掉我身上的稻草,扶我站起来,给我换上覃瓶儿拿过来的那身衣服。他自己也手忙脚乱在身上胡乱抹了几把,鬼头鬼脑、心急火燎换上另一套衣服。
换好衣服,我和满鸟鸟相对苦笑。这身衣服太怪了,几乎从没见人穿过,并且确实像满鸟鸟说的那样散发一股浓重的霉味,不过质地倒很柔软。和覃瓶儿那件衣服一样,这两套衣服同样是大衣大袖,但衣裤都很短,尤其是那直筒裤子,有很肥的裤腰,就象一条加长版的“摇裤儿”,裤管边襟也有花边,不过明显比覃瓶儿那条要少。衣服上有一长排布扣,从矮领一直延伸到下摆。与覃瓶儿那身装束唯一不同的是,我和满鸟鸟的衣裤上一片纯色,没有像覃瓶儿那套绣有精致的图案。——当然,这里的“纯色”在我眼中就是黑白二色。
对这身衣服,我倒不怎么好奇,我现在迫切想知道,寄爷是从哪里找到这几套衣服的呢?刚才覃瓶儿说是从那座吊脚楼里一个箱子中找到的,那,他怎么知道吊脚楼里一定有个箱子?是有目的去找的还是找稻草时顺手牵羊?但是,他又怎么知道那座吊脚楼里有稻草呢?从这几套衣服的样式和散发出来的霉味来看,肯定不是近期有人放在那里的,应该很古老,或许和那只绣花鞋一样,保留了上百年甚至上千年。这个好说,但那稻草并不是什么珍贵之物,随处可见,想必不会有人专门用特殊的容器来保存它。退一万步来说,即使有人无意在吊脚楼下堆了稻草,也应该早就腐烂才对,而寄爷在短时间内找来的这堆稻草不但未腐烂,甚至还留有一股淡淡的稻香。在这暗无天日、人迹罕至的地方,这事儿我感觉已经不能用“诡异”二字来形容。
也许是我刚刚“还阳”,神智有点萎顿,加上额头隐隐作痛,腹中也早在唱空城计,满腔剪不断理还乱的疑问搅得我心烦意乱,两边太阳穴及脑门有一种非常闷浊和钝痛的感觉。
满鸟鸟这伙计见我苦着脸,皱着眉,捡起旁边他剥下来的裤子,到口袋里一通摸索,掏出一包被稀泥糊得不像样子的烟来,撕掉外壳,拣出十来根保存较好的香烟,递给我一支,自己也叼一支在嘴里。
嘴里的香烟有一种很浓重的泥腥味,但隐隐传进鼻端的烟丝味还是让我精神一振,像打了鸡血。“敬烟不敬火,等于‘日绝’我。鸟鸟,你不给大爷点上吗?”我见满鸟鸟手中爆出一团火光,白烟从那张很另类的黑嘴中袅袅升起,就像往天上流的小溪,将那张丑脸映衬得雾里看花、水中望月,既气恼又好笑地说。
满鸟鸟连忙打燃火机,“得罪得罪……”边说边把火机凑近我的嘴巴。
深深吸了几口烟,思维开始清晰起来。堵塞在脑海的疑问被烟味一刺激,显得更加势不可挡,总想一吐为快。到目前为止,覃瓶儿、满鸟鸟和寄爷,甚至包括花儿,各有一段故事,我的遭遇更是匪夷所思,要想理清头绪,追究出个子丑演卯来,还真是一言难尽。
我拔开挡在视线前的那张丑脸,望望稍远处背对我们蹲在地上的寄爷,隐隐听到他在浅吟低唱,声音显得很平和,就像老和尚在念经一样。“寄爷在干什么呢?”我问覃瓶儿。
“哦,安叔说,我们几个先休息一下,现在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