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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经理的民生公司来垄断?”
卢作孚:“这不是谋垄断,是为一统,谋联合。”
冯大鹏:“化零为整?说白了,是大鱼吃小鱼吧?”
卢作孚:“管它大鱼吃小鱼,小鱼吃大鱼,或是小鱼吃小鱼,只要大家能联合起来,就是好办法!”
冯大鹏:“要害处是——你卢经理和我冯经理、在座十几位经理,谁来吃,谁被吃?”
几个小公司经理傻了眼,盯着卢作孚。
冯大鹏更得意:“敢问卢经理,谁吃谁?谁来做大鱼——吃小鱼?谁又来做小鱼——被吃?谁谁谁又来做这满桌的豆花和帽儿头干饭,谁又来独吃!”
这一来剑拔弩张,气氛紧张起来。
卢作孚豆花饭照吃:“依冯经理呢?”
“这事到这地步,须由不得冯某。这大鱼还不是明摆在眼前的么?”冯大鹏盯紧卢作孚,引得众经理也盯紧卢作孚。
卢作孚坦然地说:“我民生公司不够大。”
冯大鹏:“你民生公司现在如今眼目下是不够大。只三个船。可是,你比我们只有一个两个船的都大。尤其是你民生公司的舵把子大爷——心子起得比天还大。你民生便拿这三个船,挨个挨个地吃我们的一个两个船,这一桌吃下来,你民生肚皮越吃越大,当然大鱼!你吃完了,我们全成了钻进大鱼肚皮的小鱼骨渣!帽儿头干饭下豆花!”
他胃口好,说完,把桌上的豆花全倒进自己的大海碗中,大叫一声:“再来一碗帽儿头。”
堂倌送上饭后,他和着豆花全倒进肚中。
见对方越说越横,且蛊惑了好几个骑墙派的经理,卢作孚收敛了笑,还以颜色:“冯经理意思,我们这一条条小鱼先自相互拱、相互吃,趟着浑水,相互争这一点蝇头小利,争得头破血流,众败俱伤,最后等着帝国主义列强渔翁得利,一个个来收拾我们,然后我民生的三条,你冯经理的两条船,他郑经理、年经理的船,全都挂上日本旗、英国旗、美国旗,钻进日清、太古、捷江洋轮公司的大肚皮,就不是小鱼了?”
原先听冯大鹏说得来劲,也开始附和的几个小轮船公司经理,听这话,明白过来,反对冯大鹏道:“冯兄,别打岔。卢先生,接着讲。”
邓华益坚定地说:“邓某便是倒闭破产,也绝不愿做洋人大肚皮中的小鱼骨渣!作孚兄,你先前的话有道理——第一就航业本身而言,联合成整个的。”
江上突突地想起陈旧的引擎声,一条不知是在座哪位经理的小轮船摇摇晃晃驶近。在座者都是行家,轮船上简陋陈旧之况,不望便知——这便是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初川江华资航业之缩影。卢作孚待船过稍胸,道:“第二,就整个航业而言,公司利益更显安全。一只轮船发生问题,尚有他轮可以代替。一条航线发生问题,尚有他线可以行驶,且没有了尔虞我诈,疯狂竞争。第三是有利于社会,有利于乘客。我们可以为船上添设无线设备,沿途可供新闻消息。有急救商品,有阅览的图书,有洗澡的设施和电风扇,更别说意外事故的紧急救援了。”
邓华益:“这才是办法!”
连雅各:“说具体点,卢先生拿什么办法来收我们的轮船?”
众经理:“卖了船,并入你民生公司后,我的船员与职工吃什么?”
卢作孚迎住众经理的目光:“这正是作孚做这事之前,想得最多的事。”
冯大鹏:“想出办法了,卢经理?”
卢作孚坦诚地保持沉默。
冯大鹏:“若是卢经理拿不出主意,冯某这里倒是有一个馊主意。卢经理的民生若真要吃我们,请先连船带人一个莫剩一口全吃,您吃过去了,再要开销船员,是您民生的事,省得船员缠上我这当经理的——扭到码头闹!”
邓华益仗义地:“馊主意!这转让买卖现成轮船,谁不知道,最难的就是人员调整、安排,冯兄却非要卢先生一口全吃,你这也太强人所难了吧。”
冯大鹏:“反正请卢经理拿出个办法来!否则,冯某虽是一条小鱼,谁也休想一口吞吃!”
卢作孚苦涩地望着冯大鹏。
众皆沉默,听得遥遥一声川江号子,远窗,正有木船艰难闯滩。近处,又响起一声有气无力的汽笛,似有轮船泊靠朝天门。
冯大鹏:“卢兄,不是冯某刁难你!贵公司不是大号‘民生’么?若不能给川江上船民指一条生路,你这一统川江,统的什么名堂!”
邓华益、连雅各一左一右劝慰卢作孚:“卢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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