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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纳以联邦德国缔造者、“联邦德国之父”的形象,
其威望无论在国际还是国内均升至巅峰。
从1955 年日内瓦会议美苏缓和开始,阿登纳外交开始步人第二个时期。
这时,国际关系复杂化,阿登纳的一边倒立场使他很难很好地适应国际关系
的变化,他外交政策中矛盾的一面逐渐显露出来。首先是四大国不再理会对
德国统一的口头承诺,接着西方又倾向于以固定中欧东欧现状来与苏联搞缓
和,这样一来,阿登纳寄望于西方以“实力”统一德国的目标彻底落空;其
后,阿登纳又致力于法德和解与欧洲建设,但是,他同法国的亲近由于戴高
乐与美英大闹独立而影响了德美、德英关系,使得他面向法国的欧洲政策与
他面向美国的安全政策不再能协调统一。这一时期里,尽管阿登纳外交也取
得了很多令人瞩目的成果,如推动了欧共体的建成与发展,与戴高乐签订了
法德条约、将法德友好合作以条约形式确定下来,等等。但是,这些成果至
少在当时看来,并不足以大到能掩盖上述矛盾。尤其是法德条约,由于它是
以拒绝英国加入欧共体为代价的,更激起了各方非议。最后,1963 年秋天,
阿登纳是在矛盾重重、内外交困中下台。正是由于第二个时期里众多复杂的
事件,人们对阿登纳的评价才众说纷坛,莫衷一是。
应该看到,阿登纳的外交政策是东西方冷战国际关系大环境下的产物。
阿登纳外交战略制定的前提是欧洲衰落,美苏崛起,德国被一分为二,欧洲
也被铁幕劈分东西。其一边倒的战略完全是面向西方的。向西方一边倒使他
在战略中就存在着矛盾性。这种矛盾性表现在两个方面:其一,他选择先主
权后统一的道路,本身就意味着他放弃了东方,他对东方对苏联的政策也就
必然成为他对西方政策和欧洲政策的一个附带。因为立足西方,所以阿登纳
为德国统一设想了“实力政策”。实力是西方战胜东方的实力,并不需要同
苏联正面接触。日内瓦会议后,美国承认美苏进入某种军事平局,这实际是
宣告实力政策在新形势下破产,想再以实力政策来对待需面向东西双方的德
国统一,必然是不可能的了。其二,阿登纳向西方的一边倒战略倚重的是德
美和德法关系。这两个关系协调的前提是冷战尖锐对立,美法在安全目标和
利益上一致。这时,美国支持欧洲联合强大,法国也仰仗美国的安全保护,
阿登纳面向美国的安全目标与他面向法国的欧洲联合政策目标也由于美法利
益协调而能得以顺利实现。一旦离开了这个前提,美法在安全目标和利益上
不一致,阿登纳的安全政策和欧洲联合政策就不可避免地会产生矛盾。美苏
缓和后,戴高乐对美奉行独立的民族主义政策,直接侵害到阿登纳战略的本
身。
正由于阿登纳的外交战略是冷战产物本身,使他很难把握1955 年以后国
际关系走向缓和的动向。他在西方联盟内恢复主权求强盛的做法,使他在任
期内的德国统一政策和东方政策始终未能得到很好的表现。德国社会民主党
一直猛烈抨击他以牺牲统一换主权。德国的统一是最终通过一个长远历史时
期表现出来的,至少在阿登纳时代,人们没有看到这种希望。他把这个重大
课题留给了他的继任者们。同时,美苏走向缓和后,西方安全的紧迫性和重
要性都相对减少,法国不再单纯借重美国的安全保护,而美国也怕欧洲联合
强大威胁了自己的地位而减少了对欧洲一体化的支持。美法利益的不协调使
阿登纳每一个外交决策都举步维艰,也导致了基督教联盟党内部的分裂。如
果说阿登纳在前一个时期外交的成功是他正确地估价和判断了美苏冷战的国
际形势的话,那么,在后一个时期,他的失败也正是因于他对冷战形势顽固
不化的判断立场。访苏之后,他也试图作出些调整,但是,这种小步的调整
是在冷战对立,拒绝承认东德合法性的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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