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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下的调整,无论苏联还是美国,
都不可能对他感到满意,他的下台在所难免。
尽管如此,德国人还是给了阿登纳以重要的历史地位。他们把联邦议会
大厦称为“阿登纳大厦”,把阿登纳的巨幅画像悬挂在其中醒目的位置,并
给了他“联邦德国之父”的崇高荣誉。这在战后德国是首屈一指的。人们把
阿登纳同缔造德意志的另一位伟人冯·奥托·俾斯麦作对比,认为他们都为
德意志的发展指明了方向、奠定了基础。对这两位伟人作一番比较,就会清
楚地看到,虽是同一目标,但阿登纳与俾斯麦的做法完全不同。
第一,俾斯麦走的是一条军事大国的道路,他是以“铁和血”的武力战
争来作为实现德国外交目标手段的。二战后德国实行非军事化,被盟国彻底
解除了武装,军事武力之路显然是不可行也不可取。阿登纳选择的是以经济
立国之路,他通过推动经济发展、增强国家经济实力来提高联邦德国的国际
地位,并努力以经济来扩大其政治影响力。阿登纳借助美国支持与欧洲联合,
利用联合欧洲所扩大的共同市场,也捕捉住经济发展的有利时机。结果,他
成功了。他的经济专家们在他创造的有利外部环境中,创造出了联邦德国的
经济奇迹,使它成了“经济巨人”。经济发展之路的选择,使联邦德国完全
摆脱了它作为战败国所受的政治军事限制。阿登纳时代打下的经济基础,大
大增强了联邦德国在政治上的重要性和在国际舞台上发言的份量。正如西德
财政部长施特劳斯所谓“今日之经济力量取代了德皇凯泽时期的步兵师团”,
在全球经济联系与相互依赖性日益增强,经济实力越来越成为衡量综合国力
的重要标准的战后时代,经济实力奠定联邦德国的大国基础。
第二,俾斯麦善于在东西欧之间搞平衡,他执行的是同时面向东西欧双
方的政策;而阿登纳的外交政策则是不折不扣的向西方一边倒。这也是俾斯
麦与阿登纳不同的。一边倒却是阿登纳从冷战国际关系现状中得出的结论,
也是阿登纳要从根本上打破德国“中欧地位”传统,结束德国在东西方之间
荡秋千命运的现实选择。阿登纳认为,这种“荡秋千”导致了德国的邻国对
德国地缘政治地位的恐惧,只有从根本上消除这种恐惧,才能使邻国不再对
德国的发展设置障碍。可以说,俾斯麦的两面外交是以一种实力地位为基础
的,而阿登纳的一边倒是在追求一种实力地位;俾斯麦政治军事实力后盾给
德国的邻国以巨大的威胁,而阿登纳经济立国却努力寻求与西方盟国共命运
和平共处。结束德国“中欧地位”,对战后联邦德国的和平发展具有重要意
义。
第三,阿登纳否定了自中世纪以来就发展起来的具有强烈军事扩张色彩
的德意志民族主义,这与俾斯麦强调发扬提倡“将个人失意转变为与国家、
集体共命运”的德国式民族主义也完全不同。阿登纳将德意志的民族主义要
求巧妙地隐藏在宗教感情之下,大讲基督教伦理道德原则和自由平等的精
神,要求德国人认同于西方,摈弃已被希特勒纳粹搞得声名狼藉的德意志民
族主义,以一种信奉“欧洲主义”的“欧洲人”新形象出现在世人面前。俾
斯麦帝国有着穷兵黩武、军事扩张的民族主义色彩,而阿登纳德国则极力避
免使用德意志民族主义的措辞,注意树立“朋友和邻居”以及“好的欧洲人”
形象,使战后联邦德国改变了世人对德国人长期形成的印象。
战后德日发展的相似性,也使得人们禁不住把阿登纳与战后日本的奠基
者吉田茂作比较。许多人认为阿登纳为联邦德国、吉田为日本确立的经济立
国的发展战略是异曲同工。人们看到这两个人在许多方面有着相似的经历。
比如他们同是保守派政治家,同是帝国时代出身的跨世纪老人,在执掌国家
大权之前,他们都有着丰富的政治斗争经验。并且,在确立兴国大计时,这
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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