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页)
见她仍垂着头不言声,柳大娘只得道:“若你去了;就能把山柳替下来;那干娘不拦着你;哪怕丢了命;也不让你良心不安;却,你去了于事无补不说;说不定还会牵连上外厨房的人;干娘倒不怕;可你想想还有焦大娘;马大脚;刘喜儿,德福;她们在外厨房苦巴巴的熬着;不就是为了家里人能吃口囫囵饭吗;若因此受了牵连;她们还罢了;家里可都有一家子人呢,你让他们怎么活。”
安然脸色白的几乎没了血色;是啊,自己怎么就忘了;自己这一去是磊落光明了;可外厨房这些人怎么办?刚才兴儿软硬兼施;什么损招都使了;不是干娘替自己作保;哪会如此轻易就放过自己;一旦自己过去认了此事;干娘头一个便会受牵连;还有焦大娘;马大脚;刘喜儿,德福;这外厨房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别想好。
事情到了如今的地步;早已不是自己一人能扛起来的了;自己后头连着好些人命呢;可山柳?难道自己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被打死不成。
柳大娘大约知道她纠结什么;拍了拍她:“干娘知道你心里过不去;可此事说不准还有转机;干娘这就去扫听;你也别回厨房了;这一天一宿折腾的都没模样儿了;快躺下睡一觉;醒过来就什么都忘了;乖……”说着,扶安然躺下;见她闭了眼才出去。
安然哪里睡得着;一闭上眼就是一个血乎流烂的丫头趴在地上;恨恨的望着自己;异常怕人;安然本来不怕什么鬼神;根本不相信有这些东西;可现在却觉;这些东西或许就是人心投射出来的;亏心了,自然就会怕鬼;翻个身一头扎进被子里;用被子死死蒙住脑袋;极力不去想这些。
或许是真累恨了;迷迷糊糊竟睡了过去;直到柳大娘唤她,才醒过来。睁开眼,天色已经全黑了;窗外黑漆漆;只窗台上的油灯散发出昏暗的光亮;大约照出屋里的轮廓。
柳大娘见她坐了起来;把对面窗台的油灯拿过来放到炕边儿上;安然忽闻见一股肉燥子的香味儿;见柳大娘把一大碗肉燥面端了过来;热腾腾的香气扑鼻:“这是德福抻的;这小子倒是块材料;你教给他抻面的手艺;这小子晌午饭都没吃;拿着个面团练了一下午;晚上听我要给你送饭;就给你抻了一碗;说让你看看他抻面的手艺可长进了不?”
安然挑了一筷子;做的是汤面;那一根根的面条差不多有头发丝细;虽仍有些不大匀称;却已相当难得了;不禁点点头:“果真长进了。”
柳大娘见她放下筷子不吃;知道她的心思;叹了口气道:“你这孩子心太善,干娘去扫听过了;山柳那丫头无妨;她爹常贵哪能看着自己闺女死呢;砸锅卖铁也得把闺女救下来。”
安然终于松了口气:“那大老爷那边儿?”
柳大娘:“咱们大老爷虽是个说一不二的主子;却最疼兄弟;三老爷自幼习武;在外行侠仗义;是个心最善的;就只有一个毛病;厌烦女子近身;故此,昨儿的事儿才让他发了那么大的脾气;常贵在大管家这儿使了钱;又跑到三老爷院子外头又哭又磕头的求了半天;三老爷心软了;去找大老爷说了情;山柳挨了顿板子;大老爷看在三老爷求情的份儿上;饶了山柳;只撵出府家去配人了;山柳那个性子,在府里早晚惹出祸来;如今能家去安安稳稳的嫁个男人;说不准对她更好呢。”
安然终是松了口气;虽说山柳仍然替自己顶了罪;到底保住了命;若以后有机会;自己帮帮她;就当还这次的人情了。
想开了,肚子也饿了起来;端起碗西里呼噜的吃了起来;不一会儿一碗面就见了底儿,抹了抹嘴;见柳大娘瞧着自己,眼里都的暖意仿佛能把自己融化了一般;想起她为自己四处奔波扫听;不定拖了多少人情;说了多少好话;心里一热;扑进柳大娘怀里:“干娘;你等着;安然一定会让您过上好日子。”
柳大娘顺了顺她的头发:“嗯;干娘等着我家安然出人头地;让干娘过好日子。”
安然忽觉有个娘疼真好;却忽想起莲儿;忙道:“莲儿没来吗?”
柳大娘点点头:“来了怎么没来;只不过今儿晚上没要吃食;想来也是,月桂之前可还不如红棉得宠;大老爷不喜欢她木呆呆的性子;到底不如红棉是哪种地方出来的有风情;哪能总让她伺候呢;刚听说今儿大老爷去了兰院;这边儿还要什么吃食;只说明儿晌午让做个新鲜式样的点心送去;估摸是想送到书房给大老爷,你一会儿想想做什么;需要什么材料;明儿一早我去弄来。”
安然一想到山柳;就觉大老爷真不是个东西;自己却还要拐弯抹角费尽心思的给他做吃食;实在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