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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愣,心底直觉的觉得此事不妥,她不信方士的话,拉着寒浞的手便道:“我乃九尾后裔,定会护主君一个周全!”
说着便推开了寒浞,浑身的血液逆流,尾椎处一阵疼痛,雪白色的尾巴渐渐显现。
纯狐专注于自己的身体变化,却没有料到走近来的寒浞将一把匕首刺进了自己的心脏之上。
心上的疼痛让她显现出的尾巴迅速萎靡消失,她仰着头不敢置信的看着高高在上的寒浞:“主君为何…… ”
寒浞眼底一阵心疼,道:“爱妻是想以命相博?孤说过,此事断断不可让孤的女人为孤送命。”
“可是我愿意……哪怕丧了命,也决计不会让君上去冒险的……”心口上插上的那把刀子,带着的是足以让人歇斯底里的疼痛,她想过任何一种死状,却独独没有料到……会是他亲自将那匕首插在自己身上……
她挣扎的站了起来,全身的力气渐渐的恢复,眉眼没了以往的魅力,黝黑的纹路攀在眉眼间,显得可怖。自血液里涌出的兽性让她整个身影都恍惚了几分,艳红的九条尾巴在半空中轻轻的晃动。
她借着尾力,飘在半空中,神情戚戚的看着寒浞:“呵呵呵……呵呵呵……我纯狐倾心于你,得到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吗?可是即便是这样……我还是要以命相博,护你安稳离去!”
寒浞浑身一震,黑漆似潭的眼波一片骇浪,看着停在半空中的纯狐,半是怜惜半是爱护的摇了摇头道:“孤想要你无碍,此法虽难熬,却是最好的!”
他稳稳的站在地上,一把握住了纯狐飘在半空的一条尾巴,贯力一拉,纯狐便被拉入了他的怀里。
他紧紧的拥着纯狐,胸腔直直的将纯狐心口上的匕首捅的更加的深。
耳畔阵阵难耐的闷哼,那艳红的尾巴也随着纯狐渐渐小声的呼吸收缩入体内,直至完全消失不见。
“难受便闭上眼吧,等浇儿重生后,你便会醒了。届时,带着吃过自己尸骨的浇来孤的坟冢之前,那刻便是孤重生之时!孤相信……你会做到的!”
纯狐难受的瞪大着眼,手指牢牢的扎在寒浞的脊背上,泣不成声的哽咽:“君上……早就料定的……是吗?”
寒浞将失去力量的纯狐拉入怀中,轻轻的扶着她眼睛黑青的细纹,纹路晦涩难懂。但是他还是看得懂,那是刻向灵魂深处的烙印,此刻的疼痛非常人所能忍受的了:“你何时看过孤输给任何人了,到此时又怎会不给自己留条后路就任人宰割的?”
纯狐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再也说不了。
寒浞低头看着失去意识的纯狐,眼底一片寒冰。
他冷冷的看着殿外,空荡的石板路上,什么人都没有。
残阳如血,天边划过一片墨鸦,人到末路的苍凉,他此刻倒是体会到了。
再一低头,却是发觉本来墨黑色的发在悄悄之中变得雪白。
他忽的想起,杀司弈时。
那个衣冠不整的苍老老头趴在榻上瑟瑟发抖的求着他。
那人道:“寒浞……孤的好儿子……便放孤一条活路吧……”
语气软弱的像个耄耋老翁,可怜吗,他没有感觉。
于是,便扬起司弈赐给他的青铜剑,抹了他的脖子!
血色蔓延而出时,他觉得那刻的司弈仿若是初见时那般勇武:开弓射日,英勇无畏。
而此刻,那把青铜剑还握在他的手里。
日日饮血,那剑却是愈发的光洁,光洁的像是冬日里屋檐上的冰柱,阳光一头,便是四溢而出的光彩!
时辰到了,怀中的纯狐身影模糊,渐渐的化成一道墨色的烟雾撞进了殿内的青铜柱上!
寒浞这才满意的起身,执着剑往殿外走去。
司弈在狩猎的时候曾经教过他。
若是想要猎得猛兽,便需要拿出万倍的勇武。
那时的他也不过是个才出家门的孩子,无知无畏,仗着满腔的热血就站在黑熊的面前。结果惨烈,胸腔被那黑熊拍了一个巴掌。
后来,他又问时,司弈却是残忍一笑。
若是面对着凶猛万分的猛兽,那唯一的做法,就是站在猛兽的面前,一死搏命。因为,你已经没有了退路。
残阳若血,安邑王朝的宫殿前,寒浞站的笔直,一手握着青铜剑,睥睨遥看着底下汹涌而入的义军,银色素发飞舞,像是亡前最后的狂欢!
过地殿内
“王上,逆族与纶地起兵!”
过地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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