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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嘴里灌。牛吞下粪水,胃肠发作,把吃过的东西都呕了出来。
经过大半下午的努力,挽救出十几头牛的生命,其它将近二十头牛,丧失了!
曹振德几个人,跟着耿老汉顺着今天放牛的路线勘察了一遍。他们在牛群每天必到的牧牛山的一片新嫩的草上,发现了洒在草上的白面。曹冷元抓了个蝈蝈,叫它吃下带白面的草芽,它一会就死了。人们明白,洒在草上的是用面粉掺着的毒药——土信。
“妈的,敌人捣的鬼!”江水山气忿地叫道。
耿老汉又惊吓起来:“民兵队长!我可有良心。”“你有良心,还有没有良心的!”江水山怒目竖起,抓着手枪柄对指导员和村长说:“错不了,是反动派!马上把那几家地主押起来!”
“水山,你又冒失啦!”江合急忙阻拦,指着绿茵茵的广阔的山野说,“牧牛山这末大,多少个村子的牛群都来,也没固定场合,你怎么敢断定就是咱村的人使的坏?有的村子的情况比咱村复杂,也许是别村出的坏蛋干的。再说,咱村真有人想毒牛,为么不在西河停牛场上放毒,跑到这末老远的山上来干?我看还是报告给上级处理吧。指导员,你看呢?”曹振德的脸一直紧绷着。这时他沉思道:“江合哥,先不要把事情看死。敌人不都傻,他们破坏时,也会先想好叫咱们查不出来的手段。不管是哪个村的坏蛋干的,说明敌人没有睡觉。也好,打咱们一巴掌,叫咱们清醒起来。没证据不能抓人。把事情报告给上级。咱们本村也要调查。”“雨下得这末甘贵,看样子明天放晴就得种豆,这可是难处啊!”曹冷元看着天,难过地叹道。
“没关系,老哥!反动派怎么破坏,也挡不住人民向前走,只不过多受些难处罢了!”振德望着在蒙蒙烟雨中的山下的广大田地,信心十足地说道。
接着,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叫江合去区里报告案情;同时立刻派人通知附近各村,防止牛中毒;还叫耿老汉在牧牛山上守候一个时间,不要使其它村的牛群再吃了这片有毒药的草。
细雨不断头地落下来,松树针、桲萝叶、山草发出簌簌的响声。天空灰糊糊的,西边半个天亮一些,云层在逐渐地裂成块块。水气浓重的雾网,顺着山脊,从高处向下游荡——这是要起风的征候,一起风,天就要晴了。
曹振德下了西山,顺着河边的一道山梁上的碎石小路,步履艰难地走着。由于听到牛群出事,他顾不得戴草帽或披上块麻袋皮就跑了出来。此时此际,他衣衫全淋透了,浑身上下,前后左右,里里外外,没有一点干地方,连那双打着补钉的猪皮鞋子也灌满了雨水,一走一噗哧,脚象插进蟹窝里一样了。雨水将他的发茬淋得紧贴头皮,水流淌到脸上,那久未刮过的乱糟糟的胡茬茬挂着成串的水珠儿。振德那因为长期熬夜老是发红的眼睛,现在又浸进雨水,倍加涩痛,他时刻要用手背去揉搓一下。
中国共产党山河村支部委员会书记曹振德,从抗日战争中期挑起负责一个村的工作的担子开始,就一直感到这副担子的沉重。有时完成了一件重大的工作之后,觉得轻快一些了,想舒口气了,猛然,却又会因对突然来临的新事情没有足够的准备而感到受不住,被压得够戗。曹振德不只一次地尝过这种味道。所以,他无论在怎样顺利和胜利的时刻,都自然地留有余地,以备应付新的形势,不致为想不到的事件的来临而慌乱失措,束手无策。
今天,发现了敌人的破坏活动,党支部书记没有感到惊异,不过心里也禁不住说:“敌人可真无孔不入呵!”几年来,山河村没有发生过暗藏敌人的破坏活动,群众和干部也很乐观,正象村长江合刚才说的,山河村的情况不象有的村那样复杂,地主少,富农有限,伪属只有一家。
“毒牛,有没有可能是本村的人使的坏呢?”曹振德在心里问自己。指导员他细细地数了数全村每户人家的社会、政治情况,除去烈军工属和贫雇农、党员、基本群众之外,有五家富农,三家地主。他又进一步探索,地主蒋子金父子早送县制裁,判了刑;剩下的蒋殿人和另一家地主,是重点。蒋殿人在上次土改复查中,肯定是将财物打了埋伏,也就是进行了抵抗,又极狡猾多诈,早在防备之列。富农中间有一户伪属,即老东山的妹子,她儿子王井魁抗战时当汉奸,迄今下落不明;不过家里只一个老太婆,看平时表现,不会干什么反动的事情。
最后,曹振德的结论是:别看这总共一百二十四户人家的小村庄,家与户,门窗相对,壁墙毗连,不是近亲就是近邻;然而,革命势力和反动势力的战争正在激烈残酷地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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