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第1/3 页)
傅柏川扭过身子,低下头,一只手撑在床沿上支撑发抖的身体,另一只手掩在脸上,从喉咙里发出不自然的声音:
“你的手……小小……香香……”
傅柏川实在说不下去,直接跳到最后一句,闭上眼睛,紧咬牙关破罐子破摔般,含糊不清地一骨碌混说过去:
“美人,快让本将军好好宠爱一番吧。”
屋外的动静全都停了下来,就连风也凝滞,没有呼啸,没有旗帜噼啪,更没有巡逻侍卫的脚步踢踏。
过于安静的环境,无限将傅柏川的声音放大。
傅柏川从喉咙发出尴尬的咳咳声,他忌惮地瞪着林羿礼,不想从他脸上看到嘲笑之意。
幸好林羿礼没有嘲笑他的意思,因为林羿礼根本就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你说得对,如果是自导自演的话我不可能活着,他们一定会让这件事死无对证。那么我活着对他们有何作用?还是说正因为我的重生乱了他们的计划,才导致城郡被灭门的?”
林羿礼喃喃自语着,手掌贴在床沿边,指甲紧紧抵着木板。
无意识里,指甲从顶端撕裂皮肉,殷红的鲜血填满甲沟。
精神迟钝地把刺麻的痛意传递给主人,主人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受伤了。
“现在外面人心惶惶,总要推出一个替死鬼来平息事端。你刚刚好在现场,又刚刚好拿着那把匕首,而伤口又刚好吻合。”
傅柏川靠在一边把圆木枕推到内侧,示意林羿礼躺下。
“你还真算得上个好用的替死鬼,能替两次哈哈哈哈哈哈。”
傅柏川的语气半开玩笑,让林羿礼无法分辨他是恶意还是善意。
林羿礼不想分辨,选择抄起圆木枕用力砸向傅柏川,听到咚得一声震响,这才紧攥着被褥在内侧躺下。
傅柏川捂着鼻子嗷了一声,把手掌心放到月光下去,明晃晃的血迹沾在掌心里。
“你这性子就是连上天都看不下去,所以才让你变成短命鬼。”
林羿礼的呼吸停滞,憋了重重一口气,淤血配着震颤的胸口一同咳出。
林羿礼抬眸看去,脸上今晚第一次有了明显的表情变化。
眉眼之间的那块平摊地皱起丘陵,眼眶里乘着的墨点像被圈进旋涡里似的,不稳定地抖动。
林羿礼自诩没做过什么坏事,无非这性子是傲了些。
可这是他自小跟着皇帝身边,耳濡目染之下的劣性,但这哪里值得让他去承“活该短命”一类的话?
傅柏川的鼻梁骨上又被砸多出一道血淋淋的疤痕,他捂着鼻翼,瞧着林羿礼表情难看,那张嘴砸吧两下后,悻悻收场。
林羿礼侧过身子背对着傅柏川,胸口堵了一口气。
他气得咳咳了一整晚,别说睡觉连喘息都够呛。
更气傅柏川这榆木东西,竟然不知道喊奴才来替他缓缓,放任他如此狼狈。
次日早。
林羿礼醒过来的时候,傅柏川已经离开了,屋子的门和窗户都敞开着,斜射进来的日光映得空气里的灰尘起起伏伏。
林羿礼头发乱糟糟的披在脑后,满身狼狈的坐起来。
干冷又充满灰尘的空气刚吸进鼻腔里,立马咳得身体岣嵝成一圈,干呕的恶心感冲上喉头。
林羿礼从他拿回这具身体之时,便没有进过食,干呕了好一阵肚子里却反不出任何东西。
几个小丫鬟闻声赶来,端来温热的水半蹲着呈上,沾水的毛巾擦去冷汗,湿润的茶水润了喉咙。
林羿礼的状况这才好转。
梳妆的时候,林羿礼吃了点东西,没两下就丢在一边看都不看。
他尝不出咸淡不说,还噎得喉咙跟吞刀片似的疼。
还是丫鬟们捧着羹菜,一边说着金州城苦寒羹菜来之不易,一边一口一个公子、大人哄着他,才勉强吃完。
“他去哪了?”林羿礼问。
大丫鬟愣了一下,道:“回公子,将军外出了。”
“备车马,我要出去逛逛。”林羿礼掐起大丫鬟的下巴,将手上的胭脂点在丫鬟的两颊上抹开。
大丫鬟面露难色:“但是……”
“置办些东西罢了,他怪罪下来,有我担着。”
大丫鬟点头应下,“奴婢这就去安排。”
林羿礼舒服地吐出一口气,抬手向外推了推示意退下。
林羿礼带了十来个丫鬟和侍卫随行,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