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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前和背後,凝脂样的皮肤上,一道道鲜红的细细鞭痕宛然在上。用指头蘸了些药膏涂上去,只觉触手处凉意沁人。
斐儿看著飞泓为他涂药,也不说话,神情渐渐变化,目光中满含温柔沈溺:“能得郎君如此,斐儿纵然一死,又有何妨……”
“休要说这等不吉之言。”飞泓打断他後面的话,吻了吻他的唇,“你不是好好的在这里。”
“是的……我在这里。我会一直陪著岑郎,永远永远。”斐儿轻笑著,用力吮了下飞泓的唇瓣。
飞泓也笑,只觉得斐儿颜色浅淡的唇,尝起来不同往常。
冰凉滑腻的,带著一点苦涩。
然而他身上文殊兰的香气,比任何时候都还要浓重。幽幽的,仿若自每个毛中散发出来,将飞泓包围其间。
不过,斐儿平素体温就比常人低,身上也常带文殊兰香,这倒也不以为异。
* * * *
自此以後,斐儿便一直跟在飞泓身旁。
飞泓平素就有些放荡,又得宠,只要不弄得太离谱,家里人都不会加以管束。现在又离了家,带著斐儿一路寻欢作乐,身旁却也没人说他,甚至悄悄与他方便。
似这般,与斐儿贪欢恋爱,每天蜜糖般黏在一起,日子过得稍纵即逝,转眼间就到了京城境外。
这时候才开始发愁。
无论如何,相府家规森严。斐儿若是个女子,怀上他的孩子,尚可勉强纳为妾室。而斐儿身为男人,是不可能将他明正言顺带入相府的。
但家已在眼前,不能不回。於是拿出些银钱,在京城租下一幢小楼,让斐儿住下,又雇了两个粗小子让斐儿使唤,自己先回相府。
先瞒住家里,往後的事情再从长计议。
此刻盛夏已过,正是金秋,满城落叶纷飞。飞泓与斐儿道过别,在家人们的簇拥下骑著马离开小楼,朝相府的方向勒缰而行,忍不住再回头望了一眼。
斐儿斜斜倚在楼畔,散著长发,穿了一件桃红的衫子,同样在望他。
四目相对,斐儿朝他一笑,笑容似梦似幻,容颜似乎笼罩在一层氤氲的佛光里。
飞泓也不由微笑,然後别过脸,纵马前行。
众人一路行来,大约走了小半个时辰,飞泓终於远远望见相府目前的那两个大石狮子。
在飞泓前面,早有家人去敲门报信。等到他骑马来到门前,门已大开,有几个小厮从门内迎过来,兴兴头头的扶飞泓下马。
飞泓从荷包里拿出几块碎银赏了小厮们,先回自己的住处沐浴换了衣裳,这才去见双亲。
父亲在朝中有事,尚未归家,母亲听说他回来了,正在屋子里等他。
他来到母亲面前,向她问了安,她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泓儿瘦了,看起来倒是比往常精干多了。这趟游历,想必有所收获。”
飞泓只能点头微笑。
“对了,你父亲已经在礼部为你谋了个缺,过几日就可以上任。”她笑著拉过他的手,“你是要成亲的人了,总得有个前程,才让荆家那女儿好想。”
飞泓不由吃惊:“母亲,我和她的婚期定在最近?”
“是啊,你和那女孩儿都到了年纪。”母亲笑道,“金秋十月,正是成婚佳期。泓儿,你可高兴?”
飞泓点点头,心情渐渐平静後,想到荆家女儿,开始觉得欣喜。
荆家女儿比飞泓小四岁,如今正是二八年华。两年前,还是她十三四岁的时候,飞泓随父亲去她家拜访时见过她。
那时候她尚未脱稚形,就已出脱得美丽动人、气质高雅。
如果说斐儿,以及相处过的那些男女是寄生的藤萝,她就如同一朵空谷幽兰,绝世独立,可望不可及的同时,又让人产生无限美好遐想。
自己再怎麽放荡,毕竟家里还是要定下一个人的。真的很期待她现在的模样,成为自己妻子的模样。
(三)
连著几日,飞泓忙於准备上任,以及迎娶新妇,根本将斐儿的事情抛到九霄云外。
飞泓忙碌,身边的人更不能闲著。可能是因为过於劳累,这天,常常在旁侍候的小书童忽然得了热病,躺在床上起不来。
飞泓身旁离不得贴身侍候的人,小书童上午得了热病,管家中午就带了几个小厮过来,让飞泓从中间挑选。
书房内,管家来到正在书写喜函信件的飞泓面前,垂手道:“少爷,那几个孩子都在门外等著,现在见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