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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人知道飞泓好色的毛病,说是让他选,实际上早将生得有几分颜色的小厮从中筛掉,留下些相貌平平的。飞泓对此没抱什麽希望,头也不抬的挥挥手:“带进来,胡乱挑一个顺眼些的也罢。”
管家应一声,转身出去,带了四五个小厮进门,让他们在飞泓面前站成一排。
飞泓刚刚抬起眼,忽然张口结舌,手一松,蘸满墨汁的狼毫就这样落在地上,骨碌碌滚到脚边。
斐儿一身小厮装扮,就站在飞泓对面。他微笑著俯下身子,用凝脂样的修长十指捡起那管狼毫,放在桌子上的砚台旁,借此机会用手肘轻轻撞了下飞泓的肩膀。
飞泓这才回过神来,咳了两声望向管家:“我看这孩子倒还算伶俐,就让他留下吧。”
“是。”管家躬身应道,转身望向斐儿,“斐儿,能在这儿侍候是你的福气,还不快谢谢少爷?”
“多谢少爷。”斐儿朝飞泓行礼,抬起头望向飞泓,容颜仍然一如既往的美,浅红色唇畔带著抹浅笑。
“行了行了,我有些困,要在书房小睡阵子。留斐儿一人侍候著,你们都下去吧。”飞泓望一眼管家,用手掌掩住嘴,轻轻打个呵欠。
管家听飞泓这麽吩咐,连忙行过礼,带著剩下的那几名小厮出了门。
门刚刚从外面被掩上,飞泓立即抱紧了面前的斐儿,将唇紧紧贴在他白玉般的耳廓上,低声道:“好斐儿,这些时真想死我了!”
“我也是。”斐儿同样紧紧抱住他。
两人相拥良久,方才分开,飞泓捧著他的脸道:“对了,斐儿怎麽能到相府中?怎麽能到我身边?”
“斐儿挂心郎君,退了房子租金,遣散了那两个小子,用手中银子打点,便进了相府。”斐儿笑道,“又因为郎君身旁的书童恰好生了热病,管家选上我,才能这麽快到郎君身边……说起来,倒都是机缘凑巧。”
“……这倒有些奇了,斐儿如此容貌,他们竟选上了你。”飞泓沈吟起来。
“若论容貌,斐儿实属平常。在岭南王那儿待得住,也全凭的是剑舞。只要穿著打扮破旧邋遢些,就没人会在意。”斐儿眼珠转了转,笑著去吻飞泓的唇,“郎君觉得斐儿好看麽?那是郎君喜欢斐儿,情人眼里出西施。”
“呵呵……或许是这样吧。”飞泓被他撩得情热,哪愿再去深究,又吻了吻他,“斐儿真有办法。”
正在这时,飞泓不经意间,眼角瞟到桌案上那一大摞墨迹未干的喜帖,心里就有些慌乱。
斐儿应该看见这些帖子了吧?自己这几天都没有和他联系,他心里会怎麽想?
“我知道,郎君要成亲了。”斐儿似乎猜到他在想什麽,双臂扭住他缠了上去,和他眼对眼,“……斐儿,其实并不介意。”
嘴里说著不介意,唇角依旧带笑,眼神中却隐隐流露出寂寞:“郎君总要继承香火,总要有後代……只要郎君心里有斐儿,肯让斐儿一世陪著郎君,斐儿就知足了。”
也只有这样了吧,也只有这样的共存方式了吧。毕竟自己……
……
“斐儿真是通情达理。能得斐儿如此,我三生有幸。”
飞泓说著情话,轻轻吻著他。他缓缓闭上双眼,放任自己沈溺。
* * * *
金秋十月,相府张灯结彩,大红花轿载著荆家女儿上了门。
荆家女儿不仅貌美,嫁妆也是极丰盛的。陪嫁而来的有百余个丫头小子共婆子,装满金玉锦缎的箱笼从院外一直摆到正厅,富贵得晃人眼。
宰相府也是富贵人家,虽不是特别在意这个,但看见媳妇如此体面,无异於锦上添花,心里到底还是存了几分欢喜得意。
飞泓思慕荆家女儿经年,如今成为他的妻,自是得偿所愿。
等到前来贺喜的宾客们散尽了,飞泓进入洞房,看到荆家女儿顶著绣著金凤的红盖头坐在床沿,连忙走上前,拿过喜棒,将那盖头缓缓挑起。
那是张粉白的鹅蛋脸,眉眼细致,无一处生得不好,比他记忆中的模样越发美貌娇豔。她缓缓抬起头,浅浅一笑。
他的魂魄立即飞上云端,恨不能立即将眼前人拥入怀中。但荆家女儿不同他以往相处的人,只有勉强把持住,朝她躬了一躬:“小姐有礼。”
“妾身既嫁入岑家,便是岑家妇,相公不必多礼。”她笑著柔声应道,“只是相公也不小了,妾既委身相公,相公今後要以功名前程为先,要顾及夫妻情义,心中常存敬重之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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