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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泓怔了片刻。
“斐儿命苦,自幼,每个人便都把我当玩物看待。没有人觉得我会痛,没有人会在意我的感受。”斐儿伸出双臂,紧紧将飞泓揽住,声音一点点低下去,“斐儿为了活著,为了更好的活下去,就只有一直笑,对每个人都笑。”
飞泓悚然望向斐儿,只见他仍旧笑著,眸中却泛上了一层泪光。
“我好喜欢郎君,第一眼就喜欢。第一眼,我就知道郎君和所有人都不同。”斐儿将头埋进飞泓的胸膛,轻轻摩挲,“斐儿,好喜欢被郎君抱。”
飞泓向来多情,听他这麽一表白,心底也不禁唏嘘,将他揽入怀中安慰:“你若是愿意,我们就这样,一生一世在一起。”
“真的,真的吗?”
飞泓这句话也不知跟多少人说过,怀中人却认了真,仰起脸,一双乌眸亮亮的望向他。
飞泓见他如此期待,虽觉得不妥,但是话已出口,不好收回,只有硬著头皮肯首:“是真的。不过……岭南王那边,总要从长计议。”
“只要有郎君这句话,纵然再艰难,斐儿万死不辞。”斐儿笑著,倒在飞泓的怀中,面朝烛火,伸出凝脂样的洁白左掌,“一生一世……说起来,从前曾遇到过个看掌纹算命的,说斐儿一生不遇真心,而且命必不长久。如今看来,尽是乱嚼舌根。”
飞泓伸出双手,捧住斐儿的左掌,在烛火下细看,也笑道:“从前倒是也看了些这种书,待我来瞧瞧。那算命的,多半喜欢道人坏处,好骗些银钱度日,这种事也不稀罕。”
烛火之下,那凝脂般的手掌上,透出几根细细的青色脉络。三根线无比清晰的刻在手心,更无杂乱纹理。
最深最长的,是司情的那道纹路,横直划过手掌。
司命的那条线果然有些异样,短而浅,堪堪到掌心处偏下半寸,便再无延伸。
飞泓凝神看了一阵子,再度笑道:“那算命的果然乱嚼舌根。斐儿分明是富贵荣华,长岁百年的命格。”
斐儿嘻嘻笑著,伸出手又去搂飞泓,两人再度在床上滚成一团。
斐儿发间的,那种文殊兰的香气,在飞泓鼻端弥漫不散。
此刻,飞泓不想过去,也不想将来,只沈浸在斐儿带给他的喜悦之中。
(二)
天未明,虽然两人还在情浓处,但斐儿怕被王府里的人发现,便趁夜离开了飞泓所居客房。
一路暗影重重,斐儿又不敢点灯,深一脚浅一脚的迈向自己厢房。
谁料走到半路,忽然自回廓处转出一个人影,将他拦住:“这麽夜了,却是到哪里去过?”
斐儿先是吃了一惊,随即听出这是与自己平素交好的小厮声音,於是扬眉道:“阿郝,你要吓死我啊!”
小厮冷哼一声:“吓死你不敢,就怕你胆大包天,被人先弄死了。王爷那性子,你不是不知道。你身边,又有多少眼巴巴看著你受宠,心里不甘,却又一时捉不到把柄的?”
“我不在乎。我今日,才懂得什麽是快活畅意呢。”斐儿好心情地笑道。
“你别高兴得过了头。那岑公子,虽生得一副好皮相,却轻薄无行,并非值得依靠的人。”小厮望向他,言辞冷冽。
“你又未曾与他相处相知,怎知道他不好?”斐儿急了,一把抓住小厮领口,愤愤道,“你若再红口白牙说他坏话,休怨我与你翻脸!”
小厮张了张嘴,却终究什麽也说不出,化做一声长叹。
看这情形,斐儿已对那岑公子死心塌地,劝也劝不回头的。再者,他总不能说出日前送帖子时,被飞泓捏了手的那码事。
“……阿郝,我知道你说这些话,也是为我好。”斐儿听他叹息,又觉得自己适才的话过重,於是扯著小厮的袖子笑道,“好哥哥,我错了,今儿罚我买酒给哥哥赔罪。”
小厮无奈,也只有随他去了。
* * * *
斐儿离去後,飞泓收拾好狂乱的痕迹,在床上小睡片刻,天色便大亮了。
几名家人和书童备了小轿,来到王府,将他接回驿馆。
在王府里喝了几口醒酒汤,回到驿馆後又靠著软榻歇息片刻,想起昨夜所遇,不由心荡神迷。
正在神思迷醉的时候,忽然看见门被打开,自己的老家人岑平走到面前,手里拿著一条打湿的香罗汗巾,急得跺脚道:“我的爷!就知道不该让你一个人在别处留宿!昨夜又跟谁做了好事!”
飞泓知道瞒不过这随身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