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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脱了上身短打的装扮,一个轻巧的跃身到了房梁上,倒挂着准备睡觉了。
大概没过半个时辰,薛黎陷突然双眼一睁——苏提灯的呼吸频率变了。
无声的把倒挂出去的身子收回来,薛黎陷猫在房梁上一动不动的瞅着,但从他这个方位也只能瞧见他安稳躺着的下半身,连他一只搭在肚子上,一只搭在床边的手都没动过。
奇怪,闹甚么幺蛾子?!
以防他又做出上午那诡异的自杀举动来,薛黎陷「嗖」的一下蹿到了床边,只这一眼,也让他愣住了。
他第一次看见苏提灯散发的样子,印象当中这个人好像无论多狼狈都还是要保持衣冠容貌,此刻这人还是穿着他那件素白的淡紫小花袍,里面穿着那件鬼画符的银衫,很安静,很安详。
像一个死去多年的人,躺在冰棺里的安静模样。
安静到让人想落泪。
这不怪薛黎陷,他也是在他爹死后,才知道,他爹原本生前的时候就特别想去极北之地求一口寒棺,说是死后就跟他娘一起合葬,因为他娘真的特别美特别美,安静到出尘的那种美法,像是天上掉下来的。
薛黎陷当时很想笑,天上掉下来的不就摔死了嘛,可他了解他老爹的口拙能力。
他有时都在庆幸,还好他有一口伶牙俐齿,不随他爹。
苏提灯那张娃娃脸本就是男子中少有的柔和,这也是薛黎陷一直觉得他是个年轻人的原因,年轻的男孩子没张开,脸上还带着一些柔润,他觉得至少像他这个年纪的男人,脸上几本都有棱有角了。
黑色的长发在身下慢慢铺开,本就眉目如画的一张脸,又想起当日初见,这人轻笑回眸,惊为天人。
可此刻,薛黎陷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想喊娘。
他也不知道他娘怎么就成正渊盟的禁忌了,只知道後来一提到他娘他爹就会哭,直到他爹郁郁而终,这也是他一直不得解的心结。
跑了?死了?疯了?没了?
他其实头次去极北之地也是有私心的,真的弄了口棺材回来,如果他能找到他娘,无论是生是死,是生就伺候到死,是死就把她烧了,骨灰和爹合葬了。
他脖子上一年四季都戴着一个黑玉的小瓶,那里面有他爹的一部分骨灰,其余的供奉在正渊盟里。
他还记得很小的时候,他爹跟他说,要是以后遇见坏人,就把爹的骨灰扬过去,爹能保你一命。
其实这明明是一句很有安慰性的话,可不知怎的在薛黎陷耳朵里就听起来十分励志,於是他从小到大练武的唯一目标就是——武功盖世天下第一,让爹的骨灰等着娘,别留给我。
当然,这些话都是他娘失踪了之后,他爹才说的。
甚至于也正是他娘走了,他也放弃了保留遗体的想法,要火葬。
快速打翻脑子里这些诡异的念头,对着另外一个快三十岁的爷们了喊娘,薛黎陷你是脑子被驴踢了吧!
刚冷静下来仔细听了听,苏提灯在喊的是月娘,没有其他更有价值的消息了,薛黎陷打算继续回房梁上睡觉,只不过刚一踏步,他就立马打了个冷颤。
他娘的,今晚怎么回事,撞鬼了不成?!
他刚才脑海里莫名其妙又跳出那副死活没看到脸的艳图,然后莫名其妙的跳出了苏提灯的脸接上了!
你有病啊!想喊他娘就算了,还他妈觉得那是一张女人的……
的……
薛黎陷猛的回头,这确实像是一张女子的脸,他束发的时候还好,有点冷有点傲的男子英气,一旦散了头发,再配上他那弱质的身体,确实……
可那确实是个男人,他那天背他上山的时候感觉得到。
万千种念头滚上心尖,这让薛黎陷觉得很糟糕,就跟当初觉得他是罪魁祸首,却不想给他定罪一样,一切都是因为这种该死的情愫——觉得他很亲切,觉得……他是亲人一样。
烦死了!
亲他爹个头啊,我老爹就我这一个儿子,哪来的第二个!
有病!
骂骂咧咧坐到了桌边,索性将茶水倒在桌面上,薛黎陷将短打往肩膀一挂,脸往上一贴——睡觉!
「不要离开我,月娘……求求你,不要……」
苏提灯猛然惊醒,他做了一个很短暂的梦。
梦里一袭红衣的小女孩儿正对他笑的娇艳,「我才不要嫁给你,你病怏怏的,嫁给你岂不是要当寡妇。」
那是谁家冷清少年一袭白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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