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页)
何况她记起普布说过,经色龙寺的内转比传统大转线路要累很多。
圣地的门口是一家藏餐馆,有最传统的藏面,咖喱饭和甜茶。
午饭后,贝玛抱着她的杜拉拉窝去外边玻璃暖房的太阳下。树和老唐消失了。普布呷着甜茶,玩起手机游戏。
昨天那女人的皮肤真好。平安有意识冲对面的普布说,是你们藏族人吗。
是,不过是嘉绒藏族的。普布没有回避。
难怪。平安去过丹巴,参加过当地的婚礼,那里的嘉绒美女足够绝色。可是嘉绒藏族一般集中在川西地区。
是从川西过来的,最早也是转山客,每年都来,后来就做起生意来。
一个女人开店很辛苦吧。平安的话不是太巧妙。这种话题实在没法巧妙。
她有家的,她男人在川西那边做生意,他们有个女儿,每年秋天快完的时候过来,转个山,顺便接她一起回去过冬,第二年开春再来。
呵呵。平安心里说,还不是一人儿常年在外嘛。无需再多八卦什么了。
这时,贝玛从外边回来倒茶喝,说什么外面阳光太晃眼睛,还是屋里面好些。
还是屋里面好些。贝玛的后半句还真是这段短暂对话的好结尾哩。平安这么想。
她突然很想躲起来。
房间里只有树一个。头向里,在睡觉。
铺好了睡袋和被子,平安钻进去写东西。后来不知怎的犯起迷糊,居然睡过去。而且睡得很安稳。
梦。一个接一个。 电子书 分享网站
(三)女信仰者(4)
下午。第二车的人过来汇合。仍然是陕西餐馆。
众人唠叨起网络上流传的某女绕冈仁波齐一转就是二十圈的经典段子。老唐损人家不是失恋就是失婚,纯属有病。
平安正对着窗。西下的阳光刺得她睁不开眼睛。她厌恶这种氛围。
这种事情如果搁在藏族同胞身上,不管男女,肯定不会被讲究。那么,无论是真的信仰还是单纯转山,一定要区分民族和性别吗。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想法。爱,怎么就经由世俗那张恶嘴变成了女人唯一的信仰呢。即便那女子以爱为仰,因情而转,人家走人家的,又没伤害到谁,何必这般口舌哩。
这时有个声音婉转开了老唐玩笑,意指他倒是不失,所以还单着。
那男人当即变脸,怎么就不能有点儿女性的传统美德。
平安笑,暗语,怎么轮到你就没了美德,你讲究别人的时候怎么不想这两个字,男人就不需要美德吗,还是你是神仙或圣人?
晚归时,遇到落日后的奇光。幻化。眩晕。
平安直到十二点才回到房间。不仅仅是为了在一楼大厅等待充电。
她整夜无法入眠。
白天。午后。所有的梦都以靛紫为背景。
靛紫,蔓延无际,一直长满冈仁波齐与纳木那尼之间的广袤荒原。并且,不被任何人看到。
那片靛紫到底是什么。看不清,醒不来的平安于梦里揣测。薰衣草?雏菊?
是什么并不那么重要。平安当时侧身面壁,她知道身后有扇半开的窗,那里有阳光和风进来。
只是一到深夜,寒冻再次袭身。还有头疼。钻骨头的头疼。
平安看见那片靛紫,已因季枯萎。她用手机记下这天的最后一条备忘。
“有漏皆苦。宿命注定。幻化无常……
是信仰的。也是习惯。
或者,先信仰,后理解,最终成为习惯。
或者,理解不理解都不重要,有因有果就ok了。有时候理解是个难题,往往容易难因难果。
只是:
信仰。可以抱持,也可以不抱持。
习惯。可以有,也可以没有。
同样允许既没信仰,又不善习惯,并与他类思维有所冲突,但还是可以平和看待所有以及自待的情形。”
听完这一段,我告诉平安关于她那个梦里两种花的花语。
她听后笑了。
她说自己做不来那种高尚,爱着,什么也不说,只要能看到就深感满足。
如果一定要入点儿什么剧情的话,她倒是赞同全智贤饰演的画家惠英关于雏菊的理解:回忆里的爱情,比等待中的爱情,更令人苦痛。
她又说,在冈仁波齐与纳木那尼之间确实是存有靛紫,只不过是在我们的头顶。人们不是常说,梦是反的嘛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