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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使唤,好半天才接过来,拿在手里似乎很重,压迫得她的心都透不过气。
端贵妃眼神笃定,决绝地说:“即便落得今日下场,我丝毫不后悔,得到了此生最为宝贵的东西”。
季宝珠的心沉到谷底,同病相怜,端贵妃同情地看着她,叹息声道:“哀莫大于心死”。
是晚,宽衣时,季宝珠看水桃神情有些倦怠,借机说:“你和雨燕俩以后不用值夜,只枚青一人陪我睡就行,早早安置吧,哈气连天的我看着都没精神”。
此言一出,吓得水桃忙用手掩了口,人也精神了。
二人出来,转过东侧殿廊庑下,雨燕埋怨道:“都受你带累的”。
水桃俏脸一扬, 鼻子里哼了一声,不屑道:“什么事枚青都抢在头里,好事那还有你我的份”。
雨燕白了她一眼,道:“还说,枚青姐几时踩着我们了,平时从不做乔拿大的”。
水桃翻了翻眼睛,没了话说。
打发了枚青去外间睡了,季宝珠掩了里间的隔扇门,把端贵妃拿来的解药找了个妥当地方收好,没同媚药放在一处,这要是同时揭出来,二罪归一。
冬至
天空飘洒着絮絮的雪片,积雪半尺多厚,太监们天蒙蒙亮就起来清扫宫殿青石砖路面厚厚的雪。
午时后宫设宴,届时后宫所有嫔妃都将出席,平时露脸的,上不得台面的,无一遗漏。
坤宁宫西暖阁
陈皇后和淑妃、贤妃和厢贵人说着话,厢贵人道:“听说季嫔身子骨大好了”,适时打住,这厢贵人总是说半句,留半句,陈皇后也习惯了,厢贵人就这点谨慎、知趣,令她满意,与厢贵人呢,点到为止,话不说明,前后都不堵死,进退得宜。
皇后没说话,像是思谋她的话,淑妃坐在离炕沿很近的椅子上,闲适地剥着桂圆,听厢贵人的话,也跟着说道:“具臣妾看皇上对季嫔还是在意的,毕竟经历这一番生死,皇上对她总有几分不舍吧”。
陈皇后这段日子明显清减了许多,有人竟敢在她坤宁宫动手,可见这人多么猖狂无忌,她如今失持,身边无皇子可据,平静的面容下,身心有点浮躁。
贤妃手里打着红黑黄三色的络子,轻柔地不经意地道:“季妹妹也怪可怜的,别说皇上怜惜,就是臣妾瞧着也心里疼得慌”。
最近雪天,皇后平添了腰腿痛,一个宫女跪在炕沿边为其捶腿,陈皇后心里烦闷,挥挥手让她下去,那宫女弯腰倒退着出去。
听了贤妃说完,陈皇后声儿平板板的道:“季嫔才好,身子骨正虚,人多别吵了她,还是安心静养吧”。
其实她也看出皇上对季宝珠的记挂,怜惜,哼,他几时怜惜过自己,三皇子死了,好歹自己养了几年,心里能好受吗?他可曾安慰过自己,后宫这些狐媚子整日勾着皇上,眼瞅着每三年秀女海选,自己人老珠黄,越来越不入萧昂的眼了,陈皇后心下愤愤的。
淑妃等三人皆心思灵透,瞧出皇后心绪不宁,就都起身告辞。
陈皇后也只觉自己今儿有点沉不住气,为缓和下气氛,看贤妃起身间收起手中打着的络子道:“这黄色配上金线瞧着华丽,贤妃妹妹蕙质兰心”。
贤妃柔柔地笑着,道:“臣妾就是打发时间,闲着也是闲着”。
陈皇后笑道:“妹妹也该有个孩子,时间过得就快了,眼看着孩子大了,我们也老了”。
说到孩子三人都不接口,怕让皇后想起已逝的皇三子。
28惑君
上林苑,梅英殿,
秋去冬来又一年,依旧的美酒金樽,三千粉黛,巧笑倩兮,美目眇兮。
萧昂往东北角望了望,那明澈的眸子,贪吃的小油唇,犹如昨日,殿前嫔妃宫娥卖力的歌舞,声若流莺,翩若惊鸿,却趣味索然。
张德全上前附耳说了两句,萧昂就借故离席。
萧昂处理完正事,信步走去上林苑寒梅苑,雪压枝头,梅相竟放,阳光下,晶莹剔透,洁白一片,无一丝污物,浓淡的梅朵,冒出头来,星点粉红,衬着白雪,分外娇娆。
萧昂神思飘远,恍若粉红雪白中一张清新干净面容,晶莹剔透,笑语嫣然。
清灵灵琴音舒缓轻柔飘入耳中,萧昂不自觉脚步朝梅林中来,冰雪覆盖下一股清泉,静静地汩汩流淌,清浅的小溪旁,一个嫩黄衫子曼妙的女子,青葱指尖拨弄琴弦,美妙空灵的琴音凉凉的飘送来。
萧昂迟疑地唤了声:“宝珠,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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