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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随口喊着,“纪小蓓。”
“老师,我在。”她懒散地应着。
这倒使得他有些尴尬,说不清原因。清了清嗓子,转身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一边写一边说,“纪小蓓同学,我叫七生,你可以叫我七老师,也可以叫我七生的。”
他刚把名字写好,纪小蓓怀里的黑猫,猛地睁开眼睛,“喵呜”了一声,又逐渐沉睡下去。纪小蓓睁大眼睛,缓缓念道,“七生。”
——有那么一刻,我真想问你,为什么要取一个“七生”的名字呢!
Chapter。22 四月的天那么伤(2)
'29'
偌大的教室,飘浮着孤零零的声音,纪小蓓很安静地瞪大双眼,盯着讲台上讲得唇干舌燥的七生,也是这么一刻,突然发觉自己的生活,再也不会拥有曾经发生过的那些故事。不会看到同学鄙夷的目光,也不会在走廊上倾听老鼠死亡时“叽叽”的声音,更不会被老师羞辱或谩骂。从此,双耳的世界将变得清净。
——但是没有人知道,我的心房已然成了半个世界。
——即便你知道,我也不允许让你知道!
七生见她一直盯着自己,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他就一刚大学毕业出来实习的男生,要说和她相比,也就大个4、5岁。可在纪小蓓的目光中,仿佛能看到一片浓重的沧桑,像历经过数不尽的故事,让人捉摸不透。
而七生也注意到一个细节,从他讲课的那一刻,她便从破旧不堪的书包里掏出一副黑色的耳机,戴在双耳,使得整个人显得心不在焉,根本没有半分尊重他的意思。
他很是在意,也很想发怒,但看到她那张苍白而忧伤的面颊,内心的愠怒终究是烟消云散。他拿着课本一直讲,讲到李白,讲到杜甫,讲到鲁迅,然后讲到许许多多有名或没名的人物。
她就这样怔怔地盯着。他就这样安静地讲着。
淡淡的微风无声息地穿堂而过,穿过她柔滑的发间,穿过他纤长的睫毛。
“七生。”她突然叫他。
“呃?”七生怔住,口中的声音戛然而止。
“能告诉我,你名字的含义吗?”她的双眼中,突然多了几分期许的目光。
——因为是第一次听到如此奇怪的名字,像是有一股庞大的神秘感席卷着它,而我,就这样毫无选择地被牵连进去。
——但是你知不知道,有些时候某个问题是不能问的,一旦问出后,受到伤害的并不是你,而是它的主人。
——可惜你已经清晰地问出,它便再也没有隐藏或挽留的余地。
“纪小蓓,你真的想知道?”他很平静地问道。她点点头,不再吱声。
他叹了口气,侧着头,用极其简短的语言讲述自己的名字。
“母亲说我是出生在一个非常特殊的日子里。那一天,对我来说,真的是如此的特殊。记忆像是烙印在骨髓般似的,在我拼命地想要去遗忘的时候,它却硬生生地钻进我的脑海。于是,迫不得已地去回想。翻看一页又一页老旧而破碎的画面。我出生的时间正好是七月七号上午的七时七分。那一天,我却永远地失去了父亲。父亲酗酒出了车祸,死不瞑目地撒手归天。逝去的时间是当天晚上的七时七分。母亲说她看监控录像的时候,仪器上显示的时间是定格在‘19:07:07’。”他顿了顿,继续说,“七个‘七’字顿时紧密地融进我的生命。为了祭奠父亲,纪念那一天我的生辰日和父亲的死亡日,母亲给我取名,叫七生。七生。七生。并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名字。”
Chapter。23 四月的天那么伤(3)
'30'
整座城市像是浸泡在肥皂泡沫中,变得极其的虚幻,异常的飘渺。你如同一只蜷缩在某一个肮脏而臭味遍地的角落的蠕虫,在这座低声哭泣的城市里,缓慢蠕动。你放心,不会有人觉察到你那卑微的身影,也不会有人用他那素洁的双手,来抚慰你累累伤痕的心脏。
纪小蓓邀了老师去她的家。
如同一个爆炸性的新闻。在学校里一传十十传百。于是不消片刻,学校里所有的人都在第一时间清楚地知道。
那是怎样的一个邀请呢?
“七生。”
“嗯?”
“今天放学后可以去我的家么?”
有一阵的迟疑。
“不可以么?”她睁大双眼,再次问他。
他放下教科书,依然没说话。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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