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售都门友人石印此书,因存数尚多,兹自七月十一日(按,即8月30日)起减价发兑:每大本洋四分,每小本洋二分。要者请即购取。
此布
四
马路古香阁告白这本售价洋二角的小书,已经成为特价书了。 德国哲学家波普尔曾说,在社会科学研究中,要证明一件事很困难,因为缺乏足够的材料,但要证伪却不难,因为往往只要一两条材料就够了。奇怪的是,证明康有为在“公车上书”事件的记载中弄虚做假,自相矛盾的材料比比皆是,但几乎所有的教科书、通史类著作、辞书,以及绝大多数研究专著论文,却都陈陈相因,重复着错误的说法,并加以大量定性的评论。许多现代知识分子将“公车上书”看成是近代知识分子觉醒的嚆矢,倾注了大量的感情。可惜他们没有去细读原始史料。康有为为什么要杜撰出所谓的“公车上书”事件呢?这要从中国官场制度和知识分子入仕之途说起。作为一个想有作为却无背景的知识分子,在封建时代的出路,唯有先通过科举改变地位和身份,然后顺着官场的阶梯慢慢地攀援而上,直至熬到一定地位,再来实现“治国平天下”的宏愿。中国的科举制度为布衣晋身卿相留出了巨大的空间。北宋汪洙所撰儿童启蒙读物《神童诗》曰:“天子重英豪,文章教尔曹”,“满朝朱紫贵,尽是读书人。” 这在世界古代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但是,科举制度尽管为平民入仕打开了一扇门扉,而整个官场,却沿循着资历等级、逢迎阿谀、明哲保身等原则,来消磨人的意志和锋芒,待到位极人臣,往往已经没有办事的魄力了。清代有人作《一剪梅》四首,讽刺官场弊端:
其 一
仕途钻刺要精工,
京信常通,炭敬常丰。
莫谈时事逞英雄,
一味圆融,一味谦恭。
其 二
大臣经济在从容,莫显奇功,莫说精忠。
万般人事要朦胧,
驳也无庸,议也无庸。
其 三
八方无事岁年丰,
国运方隆,官运方通。
大家赞襄要和衷,
好也弥缝,歹也弥缝。
其 四
无灾无难到三公,
妻受荣封,子荫郎中。
流芳身后更无穷,
不谥文忠,也谥文恭。虽是戏谑文字,却把为官之道揭露了个淋漓尽致。 这种弊端的核心是“中庸之道”,反映的是整个官场的集体堕落。到了清代,中国的封建专制已极臻完善,根本不允许有独立于体制之外的政治家和###。所有的政策只能由皇帝来决定,所有的争端只能由皇帝来裁决。而一切有思想有见解的高级官员,也只有在获得最高统治者的支持或特许后,才谨慎地发表一些不同于传统的见解,并且还要时时忧讥畏谗,以免遭遇不测。于是,一方面是专横的皇权统治,皇帝对于他所发现的一切腐败和弊端,采用极为严厉的惩罚措施;另一方面,官场对于底下发生的一切问题,能掩盖的就竭力掩盖,后任对前任的亏空,能弥缝的都竭力弥缝。面对一个同乡、同年、师生、姻亲及其他种种利害关系编织起来的错综复杂的官僚利益集团,谁又能保证自己将来不碰到在历史上,使用伪造照片来达到政治目的的著名事件,是1907年“丁未政潮”中,粤人蔡乃煌将伪造的两广总督尚书岑春煊与康有为、梁启超、麦孟华合影(或说与康有为,与梁启超的单独合影),通过李莲英进呈慈禧太后,袁世凯遂达到扳倒岑春煊之目的,蔡乃煌则得上海道台之肥缺。慈禧太后不知照相是可以拼接的,所以上了大当。但在时尚人士中,这却不是新奇的秘密。再往前追溯二十年,李鸿章创办轮船招商局,以马建忠为总办,沈能虎副之。马为倾轧,伪造沈与妓女合影照片密呈李鸿章,李鸿章见沈能虎,斥责之,沈当场不敢辩解,回头告诉旁人:“苟以傅相(李鸿章)影加于其上,无不合也”,一时传为笑柄。
莫谈时事逞英雄(4)
1916年5月22日,蔡乃煌在广州被龙济光、岑春煊逮捕枪毙。罪名曰:“蔡乃煌无罪可科,国人皆曰可杀。”这也是中国司法史上最别开生面的判决词了。
什么麻烦呢?对于这种末世的悲哀,有识之士看在眼里,但他们又能有什么办法?龚自珍只能写诗作文含蓄地批评一下;曾国藩在他没有手握实权拥兵自重之前,也仅仅只在咸丰帝登基时,应诏说了一次,其余时间,依然坚奉 “沉默是金”为圭臬。
康有为的风格作派就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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