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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恩却率先开了腔,只不过离题八百里远。
“这儿离你家挺远的,上下班很不方便吧。他每天送你?”
泽恩的脚步踱到凉棚一角,手指轻轻摩挲脱了皮的暗红色梁柱,神态平和得让她无法直接向他发难。
“我们工作的时间相冲突,各上各的班。”
萦西无意中吟声叹息,仿佛那口气被无奈地吐出来是顺理成章的。她和御林之间留下的遗憾太多,从小到大,多的重的从一粒粒石子慢慢聚集成一座大山,积压在她的胸口,难以呼吸。
“唔。”泽恩了悟什么似的点点头。
萦西想起学校里发生的状况,酝酿情绪,胸前开始剧烈的起伏,用她这辈子都不曾用过的恶毒眼神刺穿他唬人的面具。“你要娶我究竟是什么目的,真是负责任?那我明确告诉你,没有必要,什么年代了,你还找这种烂透的借口。”
“也不完全是。”泽恩镇定自若,除了眉间轻轻抖一下,表情全无变化。
“那为了报复?你的思想未免太简单也太幼稚,润蕾不会在乎你和谁发生过关系,也不会在乎你娶的是谁,你什么都不是,明不明白?”萦西突然觉得自己需要狠狠的讽刺他、嗤笑他,惹怒他、怼恨方才得以纾解。
面对肆无忌惮的挑衅,泽恩闲庭信步,慢悠悠地吐字:“我明白,是你糊涂。按你的说法,我要报复的不应该是润蕾而是唐御林,是他抢走我的女人,我就娶他的女人,这才合理。”
萦西刚壮着胆子放出的锐气再被煞回去,他不痛不痒的辩白反而戳中了她的痛点,心尖一缩一缩的疼,已语不成声:“好啊,你承认了他,他也不会在乎的,我也什么都不是,你满意了?没人在乎但是带着背叛去背叛,你觉得理所应当,但我不可以、不可能没有意义”
他上前一步,温纯良善的语声在耳边荡漾,萦西隐约从中听出一罅隙悲伤。
“萦西背叛、报复这些东西都是你自己想的,其实”。
悲伤个头啊,准是幻听了。
“你就是这么想的!不然你不会说什么‘故意为之’,和一个只上过一次床的女人结婚,你的婚姻就这么随便?”萦西带着哭腔歇斯底里大吼,毫无形象可言,怒意随风,仿佛这一声要把这阵子所压抑的苦痛全倾泻出来。
泽恩听过,唇上扯出一个让人憎恨的弧度,他在嘲笑,还是不可置信她会说出那样的字眼,萦西愣了愣,竟然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开始在意泽恩对她的看法,可耻。“有什么好笑的,你快说啊。”
“五十步笑百步?在你大声指责我对婚姻随便的时候,想没想过你自己对婚姻到底有认真到哪里去,你明知润蕾和你未婚夫干_柴_烈_火,却仍借一起注册的理由硬把他们凑回一起,你是真心和他结婚吗,你难道不是利用结婚的机会测试他对你的忠诚程度吗,只不过,未遂你意,最后你输了,满盘皆输。”
萦西不想再听下去,拨浪鼓似的摇头。“不是,不是”
在他说到“干_柴_烈_火”的时候她的眼睫已经濡湿,她发誓不再为他们的背叛而难过落泪的,凭什么这个男人这么残忍,把她那点自私的企图全部看透并且毫不留情暴露出来,他是要告诉她,今天的结果全是自作自受吗。
泽恩上前轻柔地抱她,却被一掌推开。“别碰我,滚远点。”
他再没动作,唯有恢复温柔的循循善诱的威逼:“萦西,你何必不承认呢,你害的我也遭殃了,你知道吗?所以,正如你那晚所说,你得补偿,补偿的方法不仅是让我打一顿或者和我做过一夜就够了,你还要做我的新娘,忘了告诉你,我的喜帖也一直没发,新娘的身份还是个谜,现在我要在喜帖上印上你的名字。”
(补齐)
“补偿?”萦西停止呜咽,睁大眼睛,几滴清泪划过面颊,“你要我为了补偿而结婚?不是”
“没错。”斩钉截铁。
“你,亏你想的出来,你就这么肯定我会嫁给你,陪你发疯,我是不经意间做了伤害你的事,但”这也不能把责任都推到她身上啊。
她想狡辩,却愈发觉得被泽恩看穿的自己更卑鄙自私,更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好像她所做过的所有恶行全曝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全世界的人都过来参观其实外表是受害者的小可怜,内心究竟有多黑暗肮脏和邪恶!
泽恩不紧不慢从衣兜里掏出一个闪着光亮的小袋子,手指轻扬,绯色缎带一松,慢慢掀开珊瑚红绒面盒子,穷尽一生真挚凝望她盈满委屈与诧异的水眸,薄唇微启:“萦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