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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手套吓唬他。瞧瞧,这东西像不像幽灵干枯的手臂?你到底在怕什么?
一旦在潜意识中认定那里存在着什么,他就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他总是情不自禁地往那里看,这种情形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
即使在短暂的新婚旅行期间,他也忍不住感到害怕。宾馆昏暗的壁橱、点缀着可爱图案的窗帘缝隙、私家车的行李箱,甚至妻子戴的披肩的褶皱,所有这一切都令他胆战不已。
对于今后即将迎来的新生活,他开始感到灰心丧气。该死的缝隙又要来找他麻烦了,他确信。有时,他竟恨不得把妻子连同在内的所有的一切都统统从他身边赶走。
连新搬进去的公寓也成了烦恼的根源。
家里餐厅地面上有一块木板,和其他地方相比,那块木板的缝隙更宽。
而且,那道缝隙恰好能容纳一根手指。
每当用餐时,那道缝隙便会进入他的视野。他总是抢在妻子之前,在靠近洗碗池的座位上坐下。
那道缝隙令他越来越焦躁不安。
日子一天天过去,餐桌的桌腿处也裂开了一道黑暗的缝隙。
如同猛烈的海风扫过,将田野里的麦穗吹黄了,他的新生活也破裂了。
妻子似乎无法理解他在恐惧什么。尽管她常常注意到丈夫盯着地面发呆,但并不清楚他究竟在看什么,她错误地认为丈夫那么做是在刻意躲避自己。
他知道妻子误会他了,但是,他没有向她坦白自己的行为是出于对地板的恐惧。他觉得,如果向妻子坦白一切,地面就会断裂,桌子、椅子,连同他的日常生活都会陷入无底的深渊。
一个周六的早晨,他独自一人站在餐厅里。
天色灰蒙蒙的,餐厅笼罩在阴冷的灯光下。现在,掌勺的主妇已经不见了,餐厅也变得索然无味。
早在一个月前妻子就离开了家,从那以后,便再也没有归来。
今天也一样。
桌子和椅子靠墙摆着。
他睁开疲惫的双眼,低头望着地板上那道最大的缝隙,地上搁着一桶白色的腻子粉。
今天,我必须把这道缝隙填上。只要把这道该死的东西封上,从明天起我就能活下去了。
他忙活起来。
他把厚厚的腻子涂在地板上,一大片地板不久就变白了。他专心致志地干着,注意不放过每一道缝隙。
他觉得心情逐渐开朗起来,洁白的地面让他感到开心多了。
腻子多的是,而且都是他一点一点积攒起来的。
午餐的时间过了,临近黄昏时,他还在忙着,完全没有疲劳的感觉。他真真切切地感到,自己正在做一件正确无比的事情。
需要涂抹的地方太多了,他手拎着桶,仰头站起身来。
窗户的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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