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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又补充道,
“总之,也不知从谁那儿听来的,那个案子太惨了。据报道说:被害人的身体被肢解,手脚都被扯断了。当时,那个案子曾轰动一时,直到最后也没有抓住凶手,而第一个看到现场惨状的是前来寻找爸爸的被害人的亲生女儿。”
一股冰冷的气息从他的脚底向胸口蔓延。
少女面无表情,那双似乎抛弃了尘世间的一切的眼睛在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
“杀人案就发生在我们家仓库的后面。”
母亲补充了一句。
现在,那个仓库已经不存在了,就是那个有着黑黝黝缝隙的仓库。
“你是那个有仓库人家的孩子吧?”她的声音在他耳边萦绕着。
仓库门上的缝隙。
原来那里果真隐藏着什么,残忍而令人恐怖的某种东西从那里冒出来,把少女的父亲肢解
在他的脑海里,关于仓库那阴暗缝隙的恐惧渐渐复苏。
所有的一切在平淡中慢慢度过。
连同那些说不出口的,压抑在他心中的恐惧。
就这样,渐渐地,在对黑暗缝隙抱着恐惧心理的岁月里,他渐渐长大成人。他也曾在散步途中邂逅那个少女,但两人之间再也不曾交谈过。就这样,他迎来了毕业。
他去了都市,开始在那里工作。
都市仿佛一组庞大的工作机器,在那里,他的角色仅仅是其中一个运转着的齿轮,平淡无奇,无足挂齿。他淹没在冗长而单调的背景中,重复着相同的每一天。作为一个齿轮,他不需要思考,当然也没有恐怖。从某种意义上讲,对他而言那是一段平静的时光。他精神麻木,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延续自己的生命。
但是,缝隙怎会轻易放过他。
事情的起因缘于一个被雨浸湿的清晨。
在度过两周的婚假后,他像往日一样走在上班的路上。被雨水打湿的充满凉意的街道吞噬着每个行人的体温,那是一个冰冷的初秋的早晨。
人们低着头匆匆地向前赶路,汽车喇叭声像在山谷中低回一样在大楼间此起彼伏,他走在常走的路上。
当他正打算越过信号灯时,忽觉脚下被什么绊住了,低头一看,原来是鞋带开了。
他走到人行横道的一角,蹲下身去系鞋带。
突然,他感到一簇奇异的光,在他的脑海中划过一道小小裂缝。
那一刻,他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置身于幼年时,蹲在后院的仓库前系鞋带时的世界。
午后燥热的空气和骄阳轻轻拂过他的鼻翼,那是故乡秋天的气息。
那种情景,他已经很久不曾想过了。但是现在仓库两扇门扉之间的缝隙就在他的眼前晃动。
幽寂的黑暗就在那条缝隙中间闪动。
短短一瞬间过后,他的周围便被一片凄惨的呻吟声包围了。
在他打算穿越的信号灯处,两辆公交车迎头相撞,烟尘和火焰混在一起冲天而起。满脸血污的上班族们惨叫着,正拼命地从撞碎的车窗往外爬,人行横道上还有摔倒的女人的身影。
惨叫声和哀嚎声交织着,其中一辆车已经在爆炸声中燃起熊熊大火,风助火势,火借风威,浓烟和烈火滚滚而起。
远处,尖锐的警笛声越来越近。
他呆呆地望着燃烧的汽车。
汽车裹挟在火焰中,内部一片漆黑。
车门敞着一道狭窄的缝隙,车内漆黑一片。透过一根手指宽度的缝隙,他看到了熟悉的漆黑。缝隙间夹着一根手指,很明显,手指的主人已经丢了性命,血液从苍白的手指上不断地涌出。
他仰首发出犹如野兽般凄厉的叫声。
归根结底,恐惧从来没有离开过他。
他原以为自己已经摆脱了恐惧,原以为那些只是幻想而已。一直以来做的努力都是愚蠢的。为什么他还忘不了恐惧?
充满恐惧的生活又开始了。
夹在自动扶梯里的衬衫,文件夹中狭小的缝隙,没有关严的抽屉,以及从百叶窗中透进来的光。
所有的这一切都成了他恐惧的根源。在他看来,都市就是一个充斥缝隙的世界。在街道上、在建筑物中、在路边的排水口,此外还有工地里检修的井盖,这个充满缝隙的世界没有一处不与他相联。
办公室的角落里堆着一些纸箱,从那些纸箱的缝隙间,他被映人眼帘的苍白手指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同事们取笑他,还从纸箱里拎出露出一角的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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