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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如此良机,若是错过,就委实太可惜了。秦王只要兵权在手,就始终是殿下的心腹大患,一旦陛下龙驭,局面就危险万分了。此刻我们占尽上风,若是还不能当机立断,一个蹉跎误了大事,后世史笔如铁,难免要笑话我们这些人临机迟疑误国误君了!”
建成缓缓扫视了这两个位居东宫首席的文臣一眼,淡淡说道:“老相国说,皇上现在不担心别的,唯一担心的,就是异日他老人家龙驭之后,我们能否善待二弟及其臣属。老相国带给我两句话,建成觉得至关紧要。”
王珪和魏徵对视了一眼,同时追问道:“愿闻其详……”
李建成缓缓说道:“以仁厚得天下,以仁厚治天下……”
王珪一拍大腿:“臣也这么想,秦王待太子不仁,太子不能待秦王不义!否则东宫西府,在皇上面前还有什么差别?只要皇上看到太子能够以长兄的气度襟怀为秦王开脱罪责,老人家也就不必担心龙驭之后秦王会有性命之虞了。裴相主掌中枢多年,果然不愧枢臣风范……”
魏徵道:“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既然要殿下体现兄长襟怀,何不摆下筵席,约请秦王过府饮宴?传到老爷子耳朵里,岂不更加欣慰?”
李建成笑道:“有二位子房助我,天下何事不可成?”他看了看天色,说道:“不早了,我要赶去两仪殿见驾了。请秦王赴宴之事,就由魏老师安排吧,时间就定在今晚,两位老师慢慢用茶歇息,细务待我下朝慢慢商议……”说罢起身离席,王珪魏徵急忙避席相送。
东宫与太极宫虽同在一座皇城之内,相互之间相连通的长乐门却是封死的,皇太子乘舆出了显德门和重明门便折向西,沿着皇城横道行约数百步转向北,由承天门进入太极宫,绕过四层双飞檐的太极殿主殿,便来到了武德皇帝与内廷枢臣议政的两仪殿。
李建成下了乘舆,按照规矩解下腰间的鹿卢玉具剑递給迎上来的黄门内侍,迈步上了几阶台阶,向站在门口的内侍省少监赵雍道:“监国皇太子儿臣李建成奉敕见驾,恭候父皇敕见!”
赵雍躬身向建成行了一礼,转身小步跑进殿内,不多时跑了回来,高声尖嗓喝道:“传陛下口敕:召皇太子上殿见驾!”
李建成口称谢恩,快步上了台阶,整理了一下袍服冠冕,步伐放缓,躬着身走进了两仪殿。
大殿中光线略有些昏暗,武德皇帝端坐在丹陛之上的龙椅上正在看奏章,旁边除了负责宣敕的内侍监黄文廷再无他人。李建成撩袍跪倒叩头:“儿臣奉敕见驾,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武德皇帝放下手中的奏表,左手揉着隐隐发痛的太阳穴,挥右手道:“平身吧!”
李建成谢恩后站起,抬头打量了一下父亲,原本俊朗清燿的脸上此刻泛着几缕苍白,眼圈黯淡内陷,似乎睡眠不足。他开口道:“父皇一身系天下安危,国政劳顿也还要保重龙体,切不可过于操劳,以伤天下臣民拳拳之心!”
武德点了点头:“朕知道了!”
他拿起奏表道:“山东这次蝗灾,魏徵处置得还算妥当,历亭周围的几个郡都安定住了。崔元逊上表,请敕免去三郡百姓一年钱粮,你怎么看?”
李建成垂头思忖了片刻,抬头答道:“历亭彰南是刘贼造逆之地,人心向来不稳,崔元逊是降将,口碑不好,郡县乡里多有不服者。何况王小胡啸聚勇众,隐匿乡间,也在图谋不轨,欲为刘贼复仇。现在朝廷南疆未定,北方突厥猖肆,中原断断不能再有反复。儿臣以为,应允准元逊所请,加恩免去历亭、深州、兗州、瀛州、铭州、饶阳六郡三年税赋,以抚慰百姓,恢复生产,使土地有所驰养,庶民得以生息!齐鲁临海,可改户课为盐课,如此则数年之后,此道或为朝廷财源之重亦未可知。”
武德微笑点头:“说得不错,另外门下省谏劾诸葛德威广揽钱财荼毒地方应予诛戮以戒百官,魏徵对此未置一词。你怎么想?”
李建成毫不犹豫地答道:“书生之见不足为考,诸葛德威人品败坏尽人皆知!但山东初定,若此时诛戮刘贼旧人,劳神两载方得抚定的诸道郡县历时又要岌岌可危。儿臣以为,德威在地方确实不利抚民,不如诏其归朝追加禄位善加抚慰颐养天年,可参照李密先例,授禄不任职,养起来就是了。那年若不是三弟鲁莽诛了建德,当不复有刘贼之乱。殷鉴不远,万不可重蹈覆辙。”
武德轻轻拍了拍御案:“说得好啊,这才是谋国之论!治大国如烹小鲜,为君者更要恤民力、慎征伐,乱世方息,天下亟待安定。这个时候朝廷若是仍持黩武之策,则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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