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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匕首朝着碧月的身边推了推,杨延昭脸sè依旧平淡温和,“要是你口中的‘为什么’是指我为何要告诉你这些,我想,或许是不愿让你再去做那些傻事了。”
看着抽泣的碧月双手抖动,慢慢的伸向了桌上的匕首,杨延昭叹了口气,起身往外走去,行了几步却又停下道,“要是恨,那便恨我吧,而你想要杀了我,那便好好的活着。毕竟,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当啷!”
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碧月蹲在地上,抱着头痛哭,杨延昭摇了摇头,打开门,走出了屋子。
院子里,张谦母子满是担忧的来回踱着步子,倒是李至跟个没事人一样,笑呵呵得有一茬没一茬的胡乱说着事,完全不在意张谦应答时的心不在焉。
当杨延昭走出来时,张谦已疾步走了上前,满脸的急切与担忧,待耳中听着碧月的哭声后,眉宇间更添了几分的疼惜之sè。
“秋白,好好对碧月姑娘,过些rì子,便搬回去吧,大家都念叨着你们。”
说完,对着张婶笑着颔了颔首,大步的往外走去,一边的李至忙对着张谦与张婶拱了拱手,急声道着别,“秋白兄,张婶,过两rì我再来。”
说完,转过身,追着杨延昭离去了。
“延昭兄!”
在二人行了几丈远时,身后传来张谦的呼唤声,回首,见他立在了院门口,面带犹豫,好一会才开口问道,“延昭兄,鱼儿的伤势好些了么?”
“出来的时候,鱼儿还没睡醒,或许我回到院子,她这小丫头已经在那满屋子蹦跶了”,杨延昭笑着说道,继而朝张谦摆了摆手,要往巷子外走去,刚转过身又回首道,“哦,对了,小丫头也挂念你。”
说罢,飘然离去,剩下张谦独自依靠在院门前,双眼中满是悲伤之sè,望向汴梁城的东南处,那里,有着让他满是温馨的小院。
也有着让他挂念不下的八妹。
出了巷子,上了马车,李至变得出奇的安静,不吭声的从怀里掏出一卷书来,杨延昭则是闭眼靠在了车厢内。
希望今rì能揭开碧月的心结,也使得这小娘子能收了对他的感情,收下张谦的爱慕之意,这二人若是能走到一起,那也是极好的。
至少,在这些令人压抑乃至厌恶的rì子里,有了为数不多的好消息。
马车轻行,红rì已垂挂半空,大街上,人声鼎沸,又是热闹忙碌的一天开始了,掀开车窗帘布,看着往来的过客,杨延昭心中竟有恍若隔世的感觉。
“闪开,闪开,军情急报,八百里加急!”
喧闹而又宁静的汴梁城因一阵急促而来的马蹄声炸开了锅,街道边,马车停了下来,透过车窗,杨延昭可以看到一列轻骑疾驰而过,他们所去的方向竟是皇城。
“八百里加急,这下坏事了,延昭兄,难不成是哪里出了乱子?”
望着已经离去的骑兵,李至脸sè大变,有些忧心忡忡的说道着,虽然平rì里他总是嬉皮笑脸,没个正行,但杨延昭明白这有些微胖并手无缚鸡之力的挚交是个不折不扣的愤青,若是到了危急大宋生死存亡之际,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弃笔从戎,拿起三尺青锋,上阵杀敌。
“该来的还是要来了,看来不久,便要发兵北上了。”
往着街道的尽头,那绝尘而去的轻骑,杨延昭放下车帘,轻轻的说着,声音中有着些许的无奈,也有些淡淡的伤感,听得他话,李至不禁脸sè大变,跌坐在马车内。
李至家在河北路赵州城,而赵州城地处汴梁北端,与契丹相距甚近,倘若两国一旦开战,便首当其冲,遭受战火,到时候岂不是山河破碎,民不聊生?
马车在街边继续行着,八百里加急这一幕的出现犹如卵石掷进了湖水之中,在汴梁城里掀开了轩然大波。
自从太祖南征北战之后,大宋朝便越发的安定,特别是当今天子兵不血刃的收复了晋阳城,从那以后,大宋江山便是国泰民安,四海升平,一片祥和。
今rì里,突然出现了许久未出现,甚至都要遗忘在众人记忆里的八百里加急,各种揣测顿时漫天飞来。
酒肆茶馆中,怒骂吵闹声中,杨延昭可以清晰的听到‘契丹’、‘北伐’之类的话语,看来,这些每天为着生计忙活的升斗小民也懂得了两国交战的不可避免,想着今后数百年的交缠争斗,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难道这就是宿命?
一路行过,耳边尽是这些话语,李至的脸sè越来越差,车厢内,两人相望无言,待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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