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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正在这时,一个怯生生的声音道:“臣在。”“你是何人?”嘉庆帝有些恼怒地问道:“臣乃军机处章京庆格。”“当班的军机大臣呢?”嘉庆帝又进一步追问道。“嗯,臣……”话说到此,不言自明。在这数九寒天、滴水成冰的日子里,尽管军机处的值庐里,炭火熊熊、暖意融融,但那些做惯了老爷的军机处大臣、满族贵族们也耐不住那份寂寞,早已是去搂着小妾,或者去寻那烟花柳巷了。
嘉庆帝看着眼前这个眉清目秀、眉宇间透着精明的年轻人,怒气消了一些,不禁问道:“你为什么没走?”“这值庐乃臣的职责,尽职尽责乃臣的使命。”年轻人不卑不亢地回答道。嘉庆帝心头一喜,进一步问道:“你能谈谈为官之道吗?”“臣不敢妄谈。”“朕恕你无罪。”“为官之道,小人不敢妄谈,但下官认为,无论为人臣、为人君、为人父、为人子、为人夫、为人妻,都应各负其责,各司其职。而当今官场上的一大痈疽已到了非切除不可的地步,那就是相当一部分官员奉行‘多磕头、少说话’的原则。作官不想着怎样尽心尽力,而是想着怎样看上司的眼色行事,想着怎样升官,怎样发财,而置朝廷、置国家的利益于不顾。”一番话虽不是什么圣贤名言,但出自一个年轻人之口,让嘉庆帝听起来犹如醍醐灌顶。第二天,那个擅离岗位的军机大臣受到一番严厉的斥责,自在情理之中,而这个年轻人的形象也自然留在了嘉庆帝的脑海之中了。
经过一番苦思冥想,直隶布政使的人选基本敲定了。真可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第二天早朝,嘉庆帝传下旨来:“传军机处章京庆格来见。”
庆格应召来见,随当班太监来到皇帝的御座之下,当下叩首道:“臣军机处章京庆格拜见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免礼,赐坐。”
坐定之后,嘉庆皇帝当下宣布:“直隶地方乃我京畿重地,向来为我朝重视。自我曾祖康熙帝始,特增设布政使一职,而今此地连年多灾,加上一些官吏昏庸,致使水利失修,民不聊生,乱臣贼子乘乱而起。为安定直隶,朕特提升军机处四品章京庆格为三品,刻日赴直隶就任直隶布政使一职。”听得如此突如其来的任命,不啻为喜从天降,庆格一时不知所措,忙跪下谢恩:“臣才浅德薄,恐不胜重任,唯有辱圣命,辜负皇恩,请圣上另简行他人。”嘉庆听后把手一挥:“不要推辞了,朕意已决,快去准备,一定不要辜负了朕对你的一片厚望。”“谢圣上。”庆格在一片惊喜、羡慕、痴恨、不平的神色中退下了勤政殿。
接到任命后的庆格,可以说是喜忧参半。喜的是,当今皇上把直隶布政使这样如此重要的职位交给自己这样一个年轻位卑的人,表明圣上非常看重自己,自己将来定有一番辉煌的前程;忧的是,作为一个忠于职守、勤于政事的年轻人,当然对直隶这样一个特殊地方的国计民生不能不有所耳闻,深深知道这一地方的复杂性,牵一发而动全身,弄不好自己将可能身败名裂。既然皇上选中了自己,那就要尽力而为了。作为一位不甘庸碌、忠于职守的年轻官员,庆格既知当今官场腐败之情形,也比较了解当今皇上,虽然算不上一位大智大勇、功高盖世的皇帝,但也决不是一个十分昏庸的皇帝,还想有所作为,尽管由于那自称“十全老人”的父皇所造成的恶疾一时难除,但嘉庆帝在惩治贪官污吏方面也还算下了很大功夫的。当然嘉庆帝不时地“仁慈”,好搞下不为例,但如若在惩治贪官污吏上有所作为,还是能够得到皇上赏识的。因此,在未出发之前,庆格已初步确定上任后工作的切入点。
走在就职路上的庆格一行三人,一色的布衣打扮。时值七月份,直隶一带本该是各种夏季作物正在茁壮生长,大地呈现出一片碧绿葱郁的景色,然而此时却是遍地枯黄龟裂,个别地里长出几颗庄稼来,也是那样的无精打采、毫无生机,而与此相反的,本该正在农田忙碌的人们,却不少衣着槛楼、拖家带口,牵着打狗棍,面呈饥色,有气无力地走在行乞的路上,有的走起路来摇摇晃晃,随时都有倒毙的可能。一切的一切,看在眼里,庆格不由得面露悲容,但他深深知道自己并不是救世主,无法普渡众生,这也更加激起了他一定要当好这个管理财赋和人事的布政使的官、惩治贪官污吏的决心。
时近中午,庆格一行三人走到了一个街镇上,见到的是稀稀落落的行人,隔三差五开门的商店,就连那在农村集镇上极具吸引力的玩猴的场所,也是一片冷清,耍猴人孤锣冷鼓,牵着瘦骨磷峋的猴子,沿着场子无精打采地转着,场边仅一些半大的、本应知羞、但却光着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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