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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慢踱下廊梯,引她向前道,「比一比?」
「你就是比我矮嘛!」红衣服小女孩果真蹦跳着又回到了他面前,还很孩子气的伸出手来比划下俩人的头顶。
白衣服的小孩不说话,只是笑。
那时候,他确实须得略微抬眼,才能瞧见她那双美好如天上星的双眸。
彼时略微抬了眼去,澈雪于二人余光间隙悄声滑落,他只那样默不作声的看着她,看着她缓缓,缓缓的像那些飘雪一样,自自己面前倒下。
怕她压着了自己身子,白衣服的小孩还微侧了下身子,让了开去。
「噗通」一声,红衣服小孩扑了地。
白衣小孩却连看都没多看一眼,便打算自顾自绕开她进屋去了。
谁料到一步未及抬得出去,还差点摔了个趔趄,回头一看,她那肉嘟嘟的小手还固执的抓着自己的衣摆,白衣小孩无奈蹲下身,想要掰开她的手指头,却听得她在小声的一遍遍道,「药……解药……你怎么能……药……」
一只手还掰不动,他弃了暖炉,双手拼尽了全力想要掰开她的手,试了几次却作罢。
他又好气又好笑,「你拽着我不动,我怎么给你去拿解药?」
也是。
她松了手。
他复又笑,揉了揉蹲麻的腿,这足以毒死扁毛畜牲的药量,只能毒昏一个人罢了。
过了这股麻劲,他才起身,拾了暖炉,开了房门,暖意铺面而来,好似跟外面的冰天雪地就是两重天地,他动作缓慢且优雅的脱掉狐裘,脱掉这身被别人碰过的衣袍,仅着里衣,自顾自坐落至桌边,泡了壶热茶,便又开始看起了剑法。
专心且投入的看了大约有一炷香的功夫,门便被「咣」的一声撞开了,不及他惊讶,她那凌厉且要命的一掌已拍至胸前。
哪怕她并没有真灌注多少内力。
哪怕她只是在气这个人怎么这么喜欢捉弄人玩。
哪怕她只是孩子心性。
看着他呕出大口大口的鲜血来,她也吓傻了。
慌乱中猛的醒悟快点出去叫哥哥来看看,她别不是伤了甚么人。
这次换他捉住了她腕子。
气力大的终于有点像男孩子的手劲。
他断断续续道,「别叫人。」
「可,可你留了好多血……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这么不经打……」
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被欺负了,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被捉弄了,她只是胆战心惊的看着他,支撑着他。
又缓了半晌,他道,「我书桌上有药。」
她把他半拖半抱到床上,又急匆匆给他找药来。
「我刚,刚是跟你闹着玩的。」
他吃了药,有气无力的回,「我刚也是跟你闹着玩的。」
一句话说的她更难过了。
毕竟人家只不过让自己在雪地里躺了一小会儿,自己却把人家打成了重伤,完了完了,爹爹和哥哥知道了肯定又好骂自己了。
可她却不知,要不是她没有脖子上一直挂着的那个她娘亲手缝制给她的护身符,她也不会这么快醒来的。
那其实不是甚么护身符,而是世间难求的解毒之珀,若是没有它在,她就是从方才趴到第二天早上,也不是甚么难事。
可她甚么都不知道,只是一个劲的难过,又因为那人的一句话,反而更加难过。
他从小就擅攻人心。
最烦哭哭啼啼,他蹙了蹙眉头,四岁那年经脉差不多被全废,养了三年好歹方能下地走走路,今次叫她这一掌,全给拍回去了。
好运气,当真是好运气。
如此这般,是不是又能换他来多看自己几眼了?
他笑,猛然大笑起来,带着点病态,又带着点疯癫。
把她看的一愣一愣的。
「你没事了?」
他不说话。
她捉过他的脉,搭了几下,又搭了几下,又反反复复搭了几下。尔后猛的甩开了他的手腕子,吓得蹿开了好远。
好像床上躺着的不是个活人,而是具尸体。
「我口渴。」
她定了定心神,又去给他倒水喝,可是在家里也是别人伺候她的,因此提了好几次才顺利的倒出了一杯水,可怎么扶他起来喝又是个难事。
索性也爬上了床,拿大腿垫在了他脑后,小声且试探的问着,「你,你经脉好奇怪,你还活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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