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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笑很好笑的那种笑法。
都说瑞雪迎丰年,这雪也竟从昨夜下至今天近晌午都不曾得歇。
看了一上午的药书也有乏时,锦衣小孩收了药书,随手从软榻上拾起一个靠自己较近的暖炉,搁袖子里捧着了。
就这么默默仰躺在檐下软榻里,他不吵不哭不闹,却也不笑的望着天空。
那时候,谁也无法猜透一个七岁的孩子,到底在想甚么。
其实,他想的很简单罢了,他只是默不作声的在寻思着,昨天一大晚上的,到今天到了现在,苦肉计演到他真的都快冻到没知觉了,也不见得那个人来瞧自个儿一眼,可是还值得?
哈了一口白气出来,他笑了笑,寻思着,该回屋暖和暖和去了,也不管这飘雪之姿如何美,又如何兆丰年了。
丰不丰年又跟他有甚么关系。
这间小屋,大抵便会陪自己冷清至死吧。
人生有多长?七岁……到七十岁?又真能活到那么长?那么长的人生路,又真值得走下去?
他下了那装饰都极其华美的软榻,双袖互揣着暖炉,慢慢踱至了房门边,却又突然退后了几步,退到了廊下,站在了这漫天柔雪之中,仰脸对着这间屋子看了起来。
他还很小,小到不需从天地的角度,便是从一个大人的角度来看,也不过是豆芽丁点大罢了。
可他的眼睛却很漂亮,那是一双风情万种的瞳,风情万种到不似他这个年岁所能拥有。
但他却只是用这双极其漂亮的眼瞳,不带丝毫感情的看着这间冷清的屋子,这间,也会一直冷清下去的屋子。
他是被无形囚禁在这里的。
年岁无言,寂寞无言。
可他却又笑了。
一张温善娃娃脸的少年,笑起来有惊人的慈悲,他只是不带丝毫感情的看着这甚么都不缺的一切,尔后笑的悲天悯人。
我现在只有七岁不假。
可我若十七岁呢,若二十七呢,这一隅天地,又真能困我至何时呢?
转念再思,却又愣住,随即摇了摇头——罢了,那人要我呆在这里,我便呆在这里罢。不惹是非,不惹争端,不惹……人间。
嗯,不惹人间啊,自己合该着活在隐秘的角落里,因为,本就是见不得人的秘密。
小小孩童伸出一只苍白的手掌来轻轻按在屋门上,他的手掌已不似他那个年纪小孩仍有的肉感了,远望而去,倒也惊吓如手骨。
只是,未及推开,身后便噗咚了一声重物落地声响。
这又是哪只不开眼的牲畜跑进这里来了?二哥还是四哥养的扁毛畜牲?
白衣小孩不悦回头。
雪地里红衣小孩也费劲的爬了起来,揉了揉屁股,尔后把脸鼓的跟气包子似的,打量起了四周。
他挑眉。
她瞪眼。
他挑眉是因为没想到这院子,竟然还会有第三个人进来,虽然,进来的方式奇怪了些。
她瞪眼是因为天不亮就启程出发跟着爹爹和大哥来拜年,一路上缠了大哥讲了许多故事,神话故事偏多。脑子里被刚才那一下摔的浑浑噩噩的,便想也没想的冲面前这粉雕玉琢的小孩喊出了口——
「神仙妹妹!」
身着华服的小小孩童慢慢将按在房门上的手再度揣回袖中,站在廊梯上,略带点悲悯又带点冷清的,冲从高墙上摔下的这只玩意笑了笑。
红衣服的小孩忙匆匆拢了几下头发,尔后站起来扑喽了扑喽身上的雪花,兴匆匆跑到他面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袖子,笑的好不喜庆道,「神仙妹妹!你长得可真好看!你一定是从天上下来的吧。」
白衣小孩不做声,任由她抓着自己这只涂满了剧毒的衣袖,不说话,也不解释,只是默不作声的打量了一眼她蹭蹭蹭跑过来的路,整个院子都叫他埋下了剧毒,那管家刚才不敢进来,也是因了这个原因。
「神仙妹妹,你倒是说话呀!」
「你长得也很好看。」
约莫着时间到了,白衣小孩这才慢悠悠开了口,嗓音是刻了骨的冷清。
「呀,你是男的?」红衣小孩惊讶的松了手,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上上下下打量了面前这个哪怕披头散发,也犹如天上神仙一般好看的人好几眼,这才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倒是我起先错认了,神仙弟弟!」
「你怎知我比你小?」
「因为你比我矮呀!」
「哦,」白衣服的小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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