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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能原谅自己造成的罪孽和别人对她的伤害。
她不恨他,因为没有什么好恨的,当然她也不爱人,因为人并不值得去爱,就连她自己——她也不认为应该被爱。
她唯一在乎的,只有救她、帮她无数次的潼恩,她一辈子唯一的好朋友。
只是——向来对她没有好脸色的南宫适突然伸出援手救她,又在她做恶梦失态的时候陪在她身边,老实说,她一时间真的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才是对的,这样的经验是头一次,而她以前也没有过,所以——
“醒了就不要装睡。”南宫适的声音透着惺松与疲惫懒懒地扬起,放在身侧的大手抬起,缓缓地轻拍她的头两下。“睡太久精神反而会委靡。”
“您早知道我醒了?”她撑坐起身,颇惊讶自己没有因为一晚怪异的睡姿而腰酸背痛、四肢僵硬。
“你的呼吸频率告诉我的。”
“对不起,昨晚我失态又麻烦您了,真是抱歉。”她低下头,说什么也不敢看向他,无关羞怯,只是觉得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看待一个瞧见她弱点、而且还算陌生的人。
“你总是在说抱歉。”南宫适愈来愈厌恶她企图隔离所有人,让自己变得淡漠有礼的模样。“如果说抱歉能够弥平过去已铸成的错,说抱歉就有它存在的价值,但是它有用吗?能弥平错误吗?能改变既定的事实吗?”如果真能解决事情、弥平错误,他会说得比她更勤。
她抬起头,声调里却有莫名的疑惑,像是在问他,“您指的是什么”一样。
“南宫先生……”
“如果不能——”警觉到自己毫无理智可言的怒气和胡乱的迁怒,他重重地对自己叹了口气,缓和难得冲动的口气,回复平日的温文,“就请你别再在我面前说对不起等等诸如此类的抱歉字眼,还有那些绕舌的礼貌话语,就当作是一项约定可以吗?”
“对不——”
他立刻以食指点住她的唇,用责怪不听话的孩子似的眼神睨着她,“你又来了。”
“我……”视线移到他压在自己唇上的手指,指腹的热度似乎骇着了她,让她不知该如何是好,对这份奇异的亲昵感,她的表情看起来非常为难,仿佛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南宫适识时务地收回手指,忍受她露出洁白贝齿咬着他手指解及的部位,她的排斥早在他的意料之中,所以他显得不以为意,仍开口说自己接下去打算要说的话,“就这么约定可以吧?我不想再听见这些无用的字眼。”他已经彻底想过了,事实上,一个晚上的时间已足够他想通所有的事情。
他的斯文、他的从容、他的优闲恬淡全是造假的,真正的他只要一下决定就比谁都来得彻底,他的坚决、他的固执、他的不轻易改变,一切的真实全藏在面具之下,说穿了——他可以扮演悠然闲适的隐士南宫适,也可以变成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狡猾之徒,只要是他想做的,他绝对会让它实现,不管有多难。
而如今,他要达到的目的则是保护她的安全和他——对她一生的承诺,无关赎罪,因为罪不可能因补救而消弥。只是在短短的时间里,他已被她掳获,成了愚蠢入网的猎物,动弹不得,一切的一切像着了魔一样,尤其是他在亲眼见识到她的脆弱之后。
她太像他了,像他将真实藏在恬适、波纹不兴的面具下;像他与众人刻意划清界限的淡漠;像他不为自己所作所为后悔的决绝……不同的只有他以仿佛含有剧毒的利舌对人,而她则是以过分的礼貌待人;他的心似钢铁,而她的心仍有一处柔软。
说得更明白一点,如果他南宫适有幸能成为一道光,那她阴夺魂绝对会是光下的那道影,不分不离,完全的相同与契合。
这么相像的两人,又是男与女——怎能不说是他的时候到了,该是他遇上一个和他如此相似的女子。
所以——不放手,绝对不放手!这是他昨晚暗暗立下的誓言。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绝对不放手!绝对不——
“南宫先生?南宫先生?”阴夺魂连唤了两声,总算将南宫适游离的神智唤回,让他将目光移到自己身上。“昨晚我可有失态的地方?”
“没有”他并不打算将事实告诉她,卡特是谁这个问题他决定自己去查清楚。“你只是紧抓着我不放,是梦到自己溺水、以为抓到根木头了吗?”
“咦?”
“我还以为你会游泳,淹不死的,想不到你是只旱鸭子。”
“南宫先生……”
“怎么?不承认自己是旱鸭子?”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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