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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了!放开了!你这疯子!放开我啊……
休想!这一辈子,无论你逃到哪里,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你!
不……
你一辈子都属于我,一辈子!
不——
“夺魂!夺魂!”紧张的呼唤一声又一声,传达叫唤者的担心与忧虑,只盼能让名字的主人自梦呓中转醒。
“不!我不是……放开我——卡特!求你放了我!放开——”
“夺魂!”南宫适用力晃动握紧她双臂的手,使力摇动她因恶梦汗湿的身子,频频叫着她的名:“夺魂!”
“不——”盈泪的美眸终于在一声尖呼中睁开,含着泪水的双眼只能模糊地看着眼前的人“南宫先生……”这里是……
“你做恶梦了。”担忧的双眼来回巡视着苍白绝美的容颜,推动从容不迫的面具,他眼前的阴夺魂只剩下脆弱的空壳,这就是她之所以能将面具戴得完美无缺的原因吗?因为必须这么做才不至于让脆弱外露。
“我……”她梦见了,又梦见了——她又梦见那人了……
“没事吧?”他问着,内心却被疑问痛击——她口中喊的卡特是谁?为什么她会梦见他?
“我……对不起……”频频颤抖的身子透着寒意,害怕与恐惧就像老朋友似的重新找上她,企图拉出纠缠混乱的过去,让被恶梦惊吓得暂时失去理智的她来不及回复只求有个温暖的地方能让她安心,哪怕只一点点也好……只要有个温暖的地方……
“夺魂?”南宫适垂首困着突然环住自己腰间并紧紧倚偎的脆弱人儿,发着抖的瘦弱身子像将沉入大海的溺水者般,无助地抓住似化身为浮木的他。
“不要……我不要……我怕……我怕……”神智涣散阴夺魂语无伦次地喃喃自语,失神的眸子频频掉泪,怎么也止不住,一下子便湿了南宫适的衣襟。“一个人……我怕……怕他……找我……我怕……”
南宫适小心翼翼地绕过她的背抱住她,轻声安慰:“不怕!”是那个叫卡特的男人吗?让她怕成这个样子的男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不怕了,我会在这里陪你、保护你,别怕、别怕。”在担忧与挂心后头,紧跟而来扰乱他的是从未有过却因她而萌生的罪恶感——
是他制造的勾魂让她失去自由长达三年,这三年来她到底过着怎么样的生活,当时她并没有告诉他,而他也不以为意,但是现在她这模样——那三年她到底是怎么过的他不用问也知道,如果过得好她今天就不会做恶梦,一想到这时心下的罪恶感就愈发沉重,如果不是他,她应该是个再普通不过的调香师,如果不是他,她不会制造夺魂,从此踏进黑暗世界才对,如果不是他……
“是我害了你。”终于,他承认自己的罪行,接受她对自己的恨意。“是我害了你。”他竟然还笑她的恨不公平且愚蠢,其实谁才是真正不公平又愚蠢的人——是他自己!
“我……我……不属于你……放开我……放……”一声接着一声的胡言乱语终于在疲劳交加逐渐沉入的睡眠中结束,满腮的泪痕让绝美的脸蛋有着狼狈与痛苦,但这时的阴夺魂并不知道自己是何模样,只是渐渐沉睡,呼吸由急促转为迟缓,抱住南宫适因用力过度而泛红的手也逐渐放松力道垂了下来,俯趴在他身上渐渐进入安稳的睡眠状态。
但将这一切看进眼里的南宫适说什么也无法安之若然,内心澎湃的滚动情绪与强烈的罪恶感始终无法平复,伸出手指将她满腮的泪轻柔地拭干后,滑进她黑亮的长发中轻安她头上的穴道助她入睡,别一手则试着在不惊动她的前提下移动她的身子、调整她的睡姿。
怎料只要他一将她推离自己,她就以落泪及扭动的身子来抗拒他的推离,拉扯了好久,南宫适终于拗不过一点也不理智的她,惨遭落败的下场,只得调整她趴在自己身上的睡姿,避免她醒来后四肢僵硬。
至于他自己——只能坐在原处继续当他浮木的任务,一动也不动。
只是……满心充赛的罪恶感如何排解?这恐怕是他从明天开始必须面对的问题之一。
她犹豫、犹豫该不该睁开眼睛面对眼前的景象。
她知道,知道自己压在一个人的大腿上,而这个人不用多想她也知道那是谁,但是——她该等他自己离开后才醒还是先他一步醒来?
她不知道,许多年来看清无数人的真实面孔,她很清楚所谓的人性,也总以旁观者的身分看待所有的事物,无动于衷、无视于心,所以她能不后悔当初制造毒品后对无辜者的影响,很轻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