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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得及吃呢。”
小凳子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冲着跟他一路过来的几个护院,摆摆手,呼啦啦地都下去了,——今天晚饭,全府都是面条。
“四哥这么风风火火的来,该不会是你把未来四嫂得罪了,来我这里讨招的吧?”
花清远把花清迈让进来后,给花清迈搬了把椅子,递了一个喂了炭的炭炉过去,让他暖手。
“胡说什么,我和我家小雪好得很呢,”花清迈又不请自拿地把桌面上沏好的那一壶普洱,全部喝光,接着说道:“今儿下午,大红门戏院发生的事,你知道吗?”
花清远无语,指了指程蝶衣,那意思很明显了,那是在程蝶衣地盘发生的事,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三个人是我同学,”花清迈气恼又急忿地道:“死的那个是东北逃过来的,他爹在东北被日本鬼子扣了做矿工,没多久就死了,他哥带着他们全家投了北平这边的亲戚,他上有八十岁的曾祖母、六十岁的瞎祖母,还有四十岁的老娘,他如今出了事,这一家子怎么活?”
花清迈越说越恼,椅子也坐不住了,站了起来,来回地走,“被抓进去的两个,有个山东的,还有一个河南的……”
说到这里,他实在有些说不下去了,抚着桌子角,好一会儿才说:“你知道为什么每次学朝,我总是被抓进去的那个吗?因为我知道咱们家有钱,赎我出来,没有什么,但我其他的同学,有不少生活很是贫困,上有老下有小的,他们一旦出了事,一家子都不用活了。”
花清远与程蝶衣对视了一眼,程蝶衣怀里抱着的那碗面条,已然没有了热气。花清远无奈地从程蝶衣手里拿过来,心疼地摸了摸他有些发白的脸。
花清远从椅子处站起,把那碗凉了的面条放到桌面上,“四哥与我说这些,可有什么意思?咱们自家兄弟,有话就敞开了说。别人家的穷穷苦苦,我听了也解决不了大问题,我一不是菩萨,二不是神仙,但自家兄弟开口,我但凡有三分本事,绝不藏起半分。”
花清远这话说得敞亮,花清迈听得舒畅,他刚从他三哥那里受的窝囊气,也算消减了些。
这事,他之前也去求过他三哥,但他三哥一口回绝了,还劝他少参与,别给家里添麻烦,大道理训了他足足三大车,气得他快吐血了。
“抓人的是警备司令总署与城防部队,”
花清迈报出名头后,花清远不觉得有些头疼,两处衙门联手,这事真不好办了。
“四哥,这事我不能完全应承你,我尽量试一试吧,未必能把人救出来,但至少可以探一探纠究怎么样了,又是为了哪般?”
以前这帮学生也闹来闹去的,撒传单游行这事也屡见不鲜的,像这样直接就开枪杀人,还是不多见的,除非上面有什么吹风草动了。
若是这般,他今天晚上还真得好好回想回想,最近这段时间,除了他挨了臭鸡蛋外,都发生了什么样的事。
“那,那行,谢谢你了老六,”花清迈清楚,花清远只要点了头,定不会糊弄他的。
得了准信,花清迈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偏头就看到了桌面那碗凉了的面条,也没注意这面条的来胧去脉,碗起来,呼噜噜地吃了。
对面的程蝶衣看得十分哀怨,那明明是他家爷们亲手做给他吃的好不好啊,怎么就偏宜花清迈了呢,几欲要磨牙了。
等着小凳子带人送面条上来时,花清迈又不客气地接过来一碗,正是那个下了两个荷包蛋的。
吃过几口后,免不了摇头说:“这碗不如刚才那碗好吃。”
那是自然了,花清远暗叹,自己这手艺,能是后面那做大锅饭的厨子比了的?
抱着新端上来的面条的程蝶衣不吃了,这回不用花清远主动来拿,他自己把碗塞到花清远怀里,用眼神暗示着。
花清远哪能不懂,俯在他耳边低声说:“你先垫一口,等他走了,你给你坐碗面饸饸。”
说着不好吃,花清迈仍是一碗面条见了底,吃饱后的花清迈要走,花清远叫住他,给他塞了一叠纸纱和一小袋大洋过去,“拿走吧,人死不能复生,但活着的人总还是要活着的。”
花清迈看着手里的钱,又看了一眼花清远,缓了好一会儿,才喉头有些哽咽地说:“老六,你是个好人。”
花清远汗颜了,他真当不起这个好人头衔。不过是想着那人死在程蝶衣的脚下,他给些银钱,多做安抚,也叫程蝶衣的心里舒坦些。
“四哥,如今形势不明朗,局势复杂,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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