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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却缓缓举起,掌风如刀,转眼已切至温初晴跟前。
温初晴没有躲。局面演变至此,是他预料不到的。但哪怕是死,他也不能躲,因为站在他面前的是月隐麟——在这样一个神功莫测的高手面前,任何抵抗皆是徒劳,何况他心里其实并不想躲。
月隐麟维持起掌的姿势不动,身上的白衣在山风中联袂飞扬,眼神里浸润出一缕前所未有的决绝与孤独。
远处山头旭日初升,薄雾如轻纱,如云雪,风暖景透,却更显出人心的捉摸不定。
温初晴等了许久,不见掌风落下,心底渐生疑惑。
他抬头去看月隐麟,发现月隐麟也正幽幽凝望着他。
“人不是你杀的。”
“什么?”
温初晴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表情有些错愕。
月隐麟已收掌回身,从容站定,“我说人不是你杀的,凶手另有其人。”
至此,温初晴的脸色才有了微妙变化,心底五味陈杂,却不知从何说起。
“照当时情势,假如太守不死,此去边关想必容易得多。”月隐麟神情淡然,仿佛在谈一桩无关紧要的陈年旧事,“太守一死,我们费尽心机拿到的文牒便失去意义,更导致后来一路西行险象环生,蕙质如你,绝不可能做出如此偏颇行径。”
温初晴默默听罢,欲言又止,拳头不由攥紧。
月隐麟又道:“我在眼伤痊愈之后,曾于边城盘桓数日,发现官府的通缉令上有四个人。凶手不是我和十九,也不会是你,那就只能是画上顶戴红色头冠的第四人。温殿主,我可有说错?”
温初晴听到这里,心知事情真相已无法隐瞒,便娓娓求情道:“当晚宫主走后,属下陷入混战无法脱身,幸得阮弟及时来援。他为了救我,一时失手错杀太守,实属无心之过,宫主明察秋毫,还望网开一面,不要与他计较。”
月隐麟见他如此,不怒反道:“此事便罢。温殿主可还记得当初在襄城,我在竹林遭人暗算偷袭,若非十九扮成唐翳及时拦阻,怕也活不到今日。事后你在竹林拣到一面御行令,据我所知,那面御行令并非十九遗失,温殿主以为会是谁的?”
“若不是十九的,便是那偷袭者了。”
温初晴语罢,心底骤然涌起一丝不祥预感。
月隐麟冷冷道:“我只将御行令交予你与十九两人。你曾说过不慎将它遗失,我看事情未必如此,怕是另有隐情吧。”
“……”
往事历历在目,温初晴又怎会想不到月隐麟意指何人?但他始终不愿意去相信,因为对他而言,那将是最坏、也最无法挽回的一种可能。
“远事不提,近来蟾宫在江湖上风波不断,处处陷我于不义。但江湖传言,绝非空穴来风,若你还是罔顾大义,一心要袒护幕后黑手,待我查清真相,决不轻饶。”
温初晴心谙月隐麟这便是把话说绝了,不得已替阮空绮分辩道:“我了解阮弟,他虽然行事乖舛,尚不至于赶尽杀绝,更何况灭门血案非一人之力可为,以他的武学造诣,断无可能。”
月隐麟知道温初晴与阮空绮素来交好,他的一片赤诚不仅向着蟾宫之主,更向着一门同袍。之前不忍挑明,是不愿让一个真正的侠士心生为难,可事已至此,有些话不得不说清楚了。
“当初阮台主在千金楼身受重创,为了让他早日复原,我破例将巫阳经交予他,约定待他痊愈之后再将经书奉还。可时至今日,他仍无意归还经书,想来必是习有所成,其武学修为怕早已凌驾蟾宫众人之上。”
这番话的内容过于震撼,完全颠覆了温初晴对阮空绮的了解,从月隐麟口中说出的每句话都像一根尖锐的刺,轻轻一触便足以让往昔的记忆在脑海里崩毁坍塌。
久久,风中传来一声叹息。
待温初晴回过神来,月隐麟不知何时已离开了,徒留草木荫凉。
幽峰岭下,自山上败走的一众武林同道汇聚一堂,给久无人烟的废宅凭添了几分人气。
莫笑与叶玉楼两人照百里云骁吩咐,熬了一锅汤药分给每个人服饮,众人的伤势得以稳定,短时间内暂无性命之虞。待所有人安顿下来,又经过一番探问,百里云骁总算明白了事情始末。
原来自边城一战后,武林各派对蟾宫积怨陡升。连日来,除了紫青、崤山两大剑派,参与决战的其余五派掌门重又集结了一批江湖好手意欲讨伐蟾宫,其间佼佼者要数与清平门源出同脉的天师掌教玉真子,他本是山林隐士,今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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