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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陈喜大惊失色,衡山王也大为吃惊。
太子身旁的刘孝站了起来。“太子此言差矣!陈喜,虽为淮南八骏之一,可他并没参与谋反,怎能说是叛臣?父王,如果将陈喜杀掉,天下人会耻笑我衡山不能容人啊!”
陈喜这时站了起来,对衡山王鞠了一躬,然后说道:“殿下!杀陈喜能让皇上息怒,陈喜当自刎于此!但只恐杀了陈喜,皇上还是饶不过殿下!”
衡山王吃惊:“此话从何说起?”
陈喜慷慨陈辞:“殿下!皇上迁怒于诸侯,其原因是对匈奴连年作战,国库虚空。你们都知道,文景二世积下的钱粮已被用净,皇上令天下富商、豪强和诸国侯王献钱捐粮,但除了商人闻风而动,捐钱粮以求官爵外,豪强与诸侯却一直无动于终。皇上怒迁豪强为他守陵;然后对诸国王侯挨个儿下刀。燕王、齐王未曾谋反身已先死;淮南太子被逼谋反也被诛灭。如今天下最大的王侯,就是您衡山王。除非您献出王位削号为民,皇上才会饶过,不然,衡山迟早要大祸临头!”
刘孝跟着说:“父王,陈先生之言极是。俗话说,有备无患,咱们快快准备吧!”
太子刘爽却不同意:“父亲,不能听信他们的话!衡山之力不及淮南一半,淮南王尚不堪一击,何况我衡山,兵少粮寡的,更是以卵击石。”
衡山王看了看坐在一边不曾吭声的老人枚赫。他是景帝时大辞赋家枚乘的弟弟。“枚老相国,您说呢?”
王爷问道了,枚赫不能不开腔。“殿下,他们说的各有道理。以老臣之见,殿下不妨外观其变,内作准备。谁也不许说反,但谁都要防范。目前让老夫最为担心的是衡山国无人。老朽年近七十,已经力不从心,殿下应快快另寻贤能,以防不测!”
衡山王早就认为他年迈多病该休息了,难得今天他如此坦荡。于是就问:“老相国,您说,继任本王的相国,谁最合适呢?”
枚赫摇摇头:“臣说不好。”
刘孝却说:“父王,依儿臣之见,陈喜先生为淮南八骏之一,是相国之材!”
太子刘爽又要反对:“开玩笑!用了他,皇上更会以为我们和淮南王早已串通好了!”
陈喜再度起身,说道:“太子之言极是。殿下!陈喜倒是知道有一经天纬地之才,就在这儿不远,殿下如能请到,当是衡山大幸!”
衡山王惊喜。“陈先生,你说的是谁?”
陈喜说道:“太中大夫东方朔,为人中之杰。他原是皇上最信赖之人,但因与郭解关系密切,又与淮南王交往甚密,得罪了皇上,如今被贬在此处不远的武陵郡。如果殿下以淮南王之弟的身份,动之以情,聘之以礼,陈喜以为此人大有用处。”
衡山王一楞:“东方朔?本王早闻其名。”
枚赫点点头:“殿下,如能请得此人为相国,定是衡山国的福分。”
衡山一拍案子:“好!刘爽,本王就命你以太子的身份,与白赢先生一道,持重礼前往武陵请东方朔先生!”
太子刘爽欣然从命:“儿臣尊旨。”
群山之中,落日较早。东方朔正伸脖抬头,东张西望。
齐鲁女从身后走出来。“哟,当家的,这么早就找月亮啦?”
东方朔脸上有点不快,但他马上笑了。“夫人,我现在天天能看到月亮啊。”
齐鲁女有些惊奇,但又不信:“别蒙我了,有月亮我还看不到?”
东方朔转过身来,抱住夫人。“夫人,你就是我心中的月亮,你自己当然看不见啦!”
这下子齐鲁女乐了。“你这张嘴啊,让我一辈子开心!”
东方朔依然远望。
齐鲁女从后边反抱住他。“月亮在这儿,你还望什么?”
“夫人,刚才我看到远处有一匹快马,现在让山遮住了。啊!又出来啦!你看,正朝这儿奔呢!”
齐鲁女不理他:“看看你,还说什么都不想,在这山里呆完后半辈子。一转眼,又想朝廷的事,又想皇上了,是不是?”
东方朔一把将她拉过来:“夫人,你再看哪!”
齐鲁女定睛看去,马上也高兴地直叫道:“是俺家老二!是辛苦子!”说完她跑出门去,一边跑,一边大声叫喊:“辛苦子!辛苦子!妈在这儿!”
辛苦子快马加鞭,从远方飞奔过来。见到母亲,他急忙滚鞍下马。
齐鲁女抱住他:“儿啊,你可回来了,来就好,我们团圆了。”亲热地又问:“想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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