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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卿犯了难:“伯父,侄儿不知跟谁学啊。”
公孙弘指点道:“崂山上有一高人,叫李少翁,他是李少君的叔叔。你去找他。”
公孙卿跪拜:“小侄尊命。”
公孙弘这才把头转向亲生儿子。“度儿。”
“父亲,孩儿在。”
“以你的本事,难以在朝中立脚。但有一人可以依靠。”
公孙度瞪大了眼睛:“父亲,您说的是……?”
“霍去病的弟弟霍光,将来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靠上他,不仅你有好官做,儒家的名声也能靠他而振。”
公孙度吃惊:“父亲,霍光只是个孩子,何况,他学的也不是纯儒。”
公孙弘干笑起来,笑声是那么微弱,可他却是发自内心的大笑。“纯儒?董仲舒才是纯儒,书呆子一个!孔夫子要是纯儒,他就不去诛杀少正卯了!孟子纯么?王道加霸道!荀子纯更是秦始皇的祖师爷!这世上,没有一个纯儒学。霍光未必是儒者,可将来他定会反其道而行之!”
公孙度将信将疑。话说到此,公孙弘看看身边半明半灭的蜡烛说道:“为父的快要不行啦,人死如灯灭,你们去找鼓乐来为本相送行吧。”
公孙度又吃一惊,今天父亲是怎么啦,一反常态?“父亲……。”
公孙弘有气无力地摇摇头。“庄子老婆死了,庄子鼓盆而歌。如今我能在如此厉害的皇上眼前寿终正寝,岂不该好好庆贺?去,让鼓乐都响起来!我死后三天之内不要停息!”
武陵郡在洞庭湖之西南,南与衡山接壤,西与巴蜀相连,北边就是汉中。这里的山势奇特,大都如竹笋一样拔地而起,峰峦叠嶂,变化万千。山间淙淙溪水,清纯甘甜。长安南侧的终南山与这儿的山岭相比,便全无风采。这令自小长在平原,只去过泰山的东方朔大开眼界。
东方朔与齐鲁女,阿绣,道儿,还有长得半腰高的东方蟹,领着东方之珠,一路上领略着美不胜收的山光水色,兴高采烈地从长安向南进发。东方朔想,难怪太史公老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如今我东方朔才行数千里,饱览造化的雄秀神奇,胸中郁闷已是荡然无存了!
东方朔和道儿各骑着一匹马,齐鲁女和两个孩子坐在马车上,除了一马拉车外,还有一头驴子拉帮衬,车走得飞快。
道儿说:“老爷,有了这头驴帮衬,车可就跑得快多了。”
东方朔乐了:“可不是吗!皇上和卫青识马,老爷我识驴。从小我就喂小毛驴,这畜生听话,跑得也欢!”
道儿说:“真行,这头驴帮上大忙了。”
齐鲁女说:“哎呀!你们别驴了,看这一路上风景多美啊!道儿,你老婆也真是想不开,让她一道出来她非要在长安守着。这不,这么美的景致都错过了,多可惜啊!”
道儿说:“要么说她是妇人之见呢!有个儿子,她就什么都不要了。哪里像奶奶您呀,拿得起放得下。”
齐鲁女说:“哟!道儿,你这张嘴,怎么愈来愈能说了。是不是那胖媳妇教的?”
“我的好奶奶,道儿跟着您和东方大人,再不会说话,不就真的是条笨驴了!”
东方朔与齐鲁女都大笑起来。只有东方蟹,拿着小鞭子打着小驴:“笨驴,笨驴,驾!”
东方朔见道儿突然有点儿楞神,便知道是齐鲁女提起头儿,又在想老婆了。于是他说:“道儿,又想老婆了是不?放心吧,有你哥哥杨得意照顾,比你还要周全呢!”
道儿无奈地摇头:“老爷……。”
衡山王府坐落在湘江西岸,向南望去,衡山葱茏滴翠,周边尽是褐红色的土地,几弯清溪缠绕于绿山红土之间。水道其间的池塘,如一面面镜子镶嵌在红绿相间的画图之中,倒映着天上的蓝天白云。而这些美好的景色,衡山王府的人已无心欣赏,他们只觉得天空阴云密布,大祸快要临头了。
衡山王刘赐是淮南王刘安的亲弟弟。此刻他正和太子刘爽、次子刘孝、幼子刘不疑,还有相国枚赫、淮南旧臣陈喜、太子宾客白赢一起,商议淮南王自杀、淮南太子等人被诛之事。
衡山王面色凝重地说:“淮南王父子被满门抄斩你们都已知道。今天让你们一起来商议,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太子刘爽看起来眉目清秀,平时说话底气不足,今天却很有精神。“父亲!淮南王虽是我的伯父,但父王并没参与谋反,皇上不会怪罪。依儿臣之见,不如将叛贼陈喜捉拿给皇上,以保我衡山一方平安!”如此直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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