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2/4 页)
兄长张润全房背后有一眼水井,同族伯父张安祥院子里有一眼水井……每天早上一起床,家家男人第一件事情,就是挑起水桶,往水井那儿走,遇到高峰时期,人们还得排队等候。过去的水桶还是木板做成的,形状跟现在的铁桶差不多,只不过木桶是下面底子小,口子大。
说到这儿,我想起一个话题,这个话题是有关木匠的。过去衡量一个木匠的水平高不高,技术行不行,一是看他会不会给房做架,二就是看他会不会做水桶。当然,还有许多制作农具活儿,也是衡量一位木匠水平高低的标准。外父就是出了名的好木匠,他家供奉的各路神仙里面,其中就有木匠的始祖:鲁班爷。
外父名讳邢存钱(一九三三年四月二十八日出生,也是那年农历的四月初四,属羊,二零零二年农历五月十八下世),在家排行老二,村里人也叫他老人家二存钱。
别得不说,就说我村戏台,那就是他老人家的杰作。过去村里人盖房立架,是一生中的大喜事。请风水先生看日子,选吉时……正式立架那天,还要焚香祭祖,点烛放炮,邀请亲朋好友,好不热闹!那个年代,木匠是很有社会地位的。每到一户人家,村里人实在,吃的是他们平时不吃的好饭,喝的是茶叶,抽的是带把儿的纸烟(村里人对香烟的口头语)。姨夫名讳赵熬元,白石村人,也是木匠,他老人家的师傅,就是外父。小时候,父母还有心思,让我跟姨夫学做木匠活儿,只是后来我考上了学校,错过了求师学艺的机会。过去学个手艺不容易,有个手艺就有一碗饭吃,就会娶媳妇,生儿育女,传宗接代。
由村里人喝水,我想起木匠来,进一步想起我的外父,是因为外父生前对我说过这么二句话:多做有益他人的事情,多做有利于后辈子孙的事情。虽说他老人家是个粗人,但这二句话,却叫我这个自以为有文化的人,经常陷入沉思状态,而不能自拔。
二零零二年农历五月十八这天,一个意外事故,夺取了他老人家的生命,原因应该归于村边的铁路。铁路留给我的悲伤记忆,里面又增添了可恨的一笔。
那年他老人家七十岁,留下二女三男。姐姐年龄最大,生于一九五六年农历六月初十,名梅兰,嫁在西沟村。姐夫姓杨名黄文,生于一九五五年农历八月初十。年轻时姐夫精通机械制造,改革开放那年,他俩在公路旁边办起个汽车修理厂,依靠勤劳,发了家,致了富,生活直奔小康。姐姐生一男一女,儿子名叫杨丽华,小名叫二亲,生于一九八四年农历六月初九,现在重庆工学院读书,是一名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女儿名叫杨午丽,生于一九八零年农历五月初六,小名叫丽丽,读的是医科大学护理专业,现已参加工作,人长得像电视里拍公益广告那位女明星——小男孩端着一盆清水,一边走一边说:妈妈,洗脚。
芳兰为爱人,一九六一年九月二十日出生,农历八月十一,属牛,在家排行第二。为人处事,热情大方,又具有非常强的组织管理能力。她小时候的事情,我记得不太清楚,好像没有印象。她给我的记忆,是我俩在豆罗中学上学那会儿。有关我对她的感情,后面单列一篇叙说,在此不提。
对于外父,我是有愧于他老人家的。他老人家在世的时候,对我就像对待玻璃制品那样:小心轻放,切勿倒置。这个形容有些文不对题,但是从另一方面却反映出外父对我是疼爱有加的。他老人家始终没有说过一句令我难堪的话,这可能与他老人家没有文化有些关系。人性的互补,就是这么奇妙:自己瘦,就喜欢与发福的人相处共事;自己爱动,就喜爱个文静羞涩的人。
外父也是如此。其实我又有多少文化呢?可外父就是喜欢,喜欢就是最好的理由。每当我回了村,不管中午,还是早晨,总喜欢和我喝二杯酒,还让外母炒二盘我喜欢吃的菜,边喝边谈他老人家感兴趣的一些事情,关于我的工作,我的生活,我的心情,他老人家总是避而不谈。尽管他老人家不说,可我总觉得他和我说得那些话,说得那些事情,那是用他的话,或者是用他亲身经历过的事情,再启发我,再暗示我,再激励我。现在想起那个情景来,就好比日本歌曲《北国之春》里唱得那样:
可曾闲来愁沽酒,
偶尔相对饮几盅?
外父走了。他老人家走了。把家里所有事务留给了外母,留给了三个儿子:长子邢引平(一九*年五月十二日出生),小名叫元林,人实在,不怕受苦受累,有一手爬树的绝活,也是木匠出身,还会鼓捣电玩意儿。娶妻王平,生一子名叫文成。老二名叫邢树平(一九六七年六月十九日出生),小名叫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