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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象当时时值夏天,早傍晚天还没黑,我们在街上兜来兜去,跟随街上汽车路线去车库,然后离开那里,去那个有火车的地方。
火车本来早该开出,现在却仍伏在那里等我们。
我们一起上了火车,在座位上安顿下来。
在我的印象中,这样的离开并没有让任何一个人心碎绝望,也没有人感觉被抛弃或者背叛。
我们永远不再回来,我们的旅程也没有尽头。
菲尔丁的母亲丢下了丈夫和孩子,但我能抛下妻子和孩子吗?这个女人把我变成了怎样的一个傻瓜!即使她同意了,我也心里想什么就做什么的话,那么我的一切都会毁掉,因为在圣约翰斯没有一个抛妻弃子的人获得选举成功,也不会获得骄人的成就。
跟菲尔丁一起生活能补偿这一切吗?愚蠢而又毫无意义的青春梦,不是逃避我的生活,而是逃避生活本身的幻想。
她同母异父的弟弟死了,我为她感到难过,仅此而已。
我没有回去找她,而是去了广播台,但手头几乎什么准备都没有。
到的时候刚好赶得及上节目。
广播台经理正在那里不知所措。
如果我不能及时到达的话,应该提前几小时通知他。
连我自己也不清楚是怎样做完这15分钟节目的。
先打钟,又感觉每次广告前后拉一下绳索非常可笑,但这是我的工作,这才是我…一个为住在大海环绕独立小港上的那些与世隔绝的听众朗读牙膏和宠物奶广告的人,而不是一个在冬日下午向女人求爱的人。
这可能算得上我做过的最枯燥最马虎的一期《撞钟人》,节目一完我就立即拍屁股走人。
现在外面已经全黑了。
圣约翰斯隆冬早傍晚的黑暗。
我在纽约的第一个冬天似乎从来没有经历过天黑,而等到第二个冬天的时候,我早已改变了对黑暗的概念。
五年后我回到纽芬兰的第一个冬天,简直不敢相信以前这里的天是如此的黑。
我以前怎么从来没有注意到?这份黑暗就像是无处不在的风。
风来了,自我驱策穿越海洋,带着毁灭的任务,然而我们并不是其主要目标。
我们只是在大海中央挡了它的去路,成为它在东半球和西半球之间消磨时光时所要清除的对象。
她引诱我的时候似乎在说,如果我拒绝她,就是因为她的那条腿。
〃朝我这边看一点都不难。
真的不难。
大部分男人能做到,即使在最亲密的情况下也做得到。
〃既然是大部分男人,那么大概还有一些男人尝试过却没有成功。
她的意思是为了她自己好还是为了我好?你所要拒绝的不是我,而恰恰是我的腿。
如果你这么做的话我不会责怪你。
好像她知道我想做那事,而她的腿让我踌躇起来。
最亲密无间的时光(5)
也许她自己也几乎不知道她说过一些什么话,因为她烂醉如泥的程度超过以往所有时候。
她在为失去哈拉汉悲伤不已。
弗吉尼亚…新大陆上的第一块殖民地。
詹姆斯敦…美国的诞生地。
在卡伯特舷炮齐射,攻打纽芬兰120年后的今天,我们纽芬兰人面临的依旧是要到那些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菲尔丁的这位卓尔不凡的同母异父兄弟。
我记得他来自快乐城,但不属于锋芒毕露的类型,几乎是骑士精神和温文儒雅的翻版。
他的声音慢条斯理。
这位30岁不到的上尉毫无疑问是某个以马术出名的军事学校的优秀毕业生。
我打电话告诉克拉拉,我要工作得很晚。
她早就习惯接到这样的电话。
我不能回家,只好没有目的地在街上兜圈,或者不能说完全没有目的,因为我发现自己不断从这个方向或那个方向靠近菲尔丁的公寓。
有时候,我抬头看看她的灯是否还亮着,有时候忍住不去看,为的只是证明自己能这样做。
她的屋子一直沉寂在黑暗中。
她一定是睡着了。
从我离开她到现在才过了几个小时。
除了酒醉之外她一定精疲力竭,也许她会这样睡上几天。
我绕着城开车,又在各个停车场停车,心中默默地坐着思索着下次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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