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部分(第1/4 页)
菲尔丁给自己造谣,想让每个人都去想象,去猜测。
可能这就是全部…说说而已。
有没有一个男人曾经触摸过她那条坏腿的下侧呢?她会不会想让他这么做呢?他会想这么做吗?我呢?我记起在电影和书上的一些场景里,男人多情地装作不在意一些疤痕或者生理缺陷,以此证明他们永恒的爱。
但是电影镜头总是几近完美,伤口也总是一闪而过。
我做不到,这件事我做不到!不管她躺得多么平整,也不管我的体重会让她的腿陷进床里多少分,我都做不到!我告诉自己,我做不到是因为我是有妇之夫;因为她七年后开了酒戒喝醉了,否则…〃哈拉汉是我同母异父的弟弟。
〃她说,〃他叫戴维。
我还有个同母异父的妹妹叫萨拉。
他们是我母亲跟一个叫哈拉汉的医生再婚后生的孩子。
〃〃我记得你去纽约时没看过他们。
〃我说。
〃没有。
〃她回答,〃我本来也该去见见我母亲,也许还应该见见我继父。
但这些事情我都不愿意去做。
〃〃哈拉汉听上去不像是纽约来的。
〃我说。
〃他17岁的时候就去弗吉尼亚读军校了。
他在佩珀里尔只逗留三天,但还是来看我了。
我听见砰砰的敲门声,一开门他就站在我面前了。
〃〃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我问道。
她点了点头。
〃我讲到他的时候还用了现在时,其实应该用过去时。
〃看见她的眼泪从眼睑溢出,滚落到鼻翼旁,我知道她哭了。
〃你确定没事吗?〃讲这话的时候我一点底气都没有,但她点了点头。
我又说:〃我就坐在这里等你睡着,怎么样?〃她还是点点头,把脸转到一边。
我一直这样坐着,直到整个屋子一片漆黑。
最亲密无间的时光(4)
菲尔丁闭着双眼,很明显已经睡去了,只是眼角还渗着泪水。
我很好奇她是怎么看我的。
她是不是以为我也想跟她做那事却没有勇气?她向多少人发起过这样的引诱?我看着她灰色的头发,略略带了一点黄色,但依旧那么浓密,那么充满活力。
她那被烟熏黄的手指放在床单上,绑着绷带的手温柔地躺在她身边。
她摔倒时一定没人将她扶住。
〃菲尔丁!〃我叫了一声。
似乎这一声完整地表达了这一位我正在看护却又不敢靠近床边的女人是做什么的,又是谁。
她的泪水还在流淌。
当她放下掩饰的那一刻,她的心释放出了汩汩的泪水,就在睡梦中将悲伤渗透出来。
我一直在那儿,直到她不再流泪。
然后我站起身。
如果我现在吻她,她将永远不会知道,但一定能从我的眼中看出些苗头,然后下次见面的时候置我于下风,所以我只能望而却步。
虽然我曾经拥有机会,但已经作出决定。
出门时,我取下她贴在门上给那个学徒的便条,然后去了《每晚快报》,把她没心情写作的消息告诉了哈灵顿。
一上车我就意识到,现在回家上床躺到克拉拉身边还为时过早。
那事完全可以在黑暗中默默做完。
要我抛弃克拉拉完全不可能;当然菲尔丁也并不希望我这么做。
这只是……近来,每当我感觉到这个世界没有我不会有任何改变时,总会想到菲尔丁。
并不是因为这样能鼓舞我,也不是她是某种结束绝望的良药,只是每每在这样的时刻,她的形象便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在我的脑海中。
每每这个时候,我想到的不是我小时候站在眉脊山的后平台望下去所勾勒出街道上的灯火,也不是克拉拉站在门口跟我挥手,而我在车上对她喊我离开一月或者更久的时候,孩子们或克拉拉的脸庞。
不是所有这一切,而是菲尔丁。
我想象她等在大门口,费尔德中学的大门口外,抓着门上的横木看着我走过草地与她碰面。
她身后是有坡度的城区。
陈旧的黑屋顶在雨后闪闪发亮。
在城区外,穿过峡湾就是大海。
现在看来,这一切终究不是我的命运,我也不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