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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出身卑贱,粗俗不堪,浑身上下恶臭难耐,但却只盼着能尝口鲜肉,体会一下城市姑娘味道的乡下人。去他妈的!她在心中骂着,先将头一个选择剔除了出去。刘震亚他休想再碰自己一下,上大学与其说是为了自己,倒不如说是为了他,她要让他看看,他自以为得意欺侮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日子还长着呢,她坚信自己能够找到令刘震亚同样痛苦的复仇手段。多少个泪水浸泡的不眠之夜里,她设想过各式各样的复仇方法,但没有一种是一个插队知青所能做到的,除非去找他玩儿命。
那股令人难忍的气味离她更近了,她紧咬着嘴唇强挺着。她想,也许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对她个人而言,应该包括即将进行的课程。她不敢再继续往下想。突然,她想起身逃走,离开这股恶臭,但片刻间,刘震亚那白皙、阴沉的面容,又晃动在她的脑海里。
她感到,自己的大腿被按住了,紧接着,Ru房上又摸过来一只手。
“丁队长,您别这样……”黄圆嗔着,站起身,闪到一旁。她那惶恐的神情,与贞操受到威胁的纯洁少女并无二样。他们姐弟俩都具备潜在的表演才能,都有即兴发挥的基因。她身体颤抖,面色羞红,站在那里像一支受到惊吓的小绵羊。
“你怕啥?到底怕啥嘛……”丁光明四处看了看,慢腾腾地站起来。“咋的啦……你刚才不是还说想上大学吗?”
他急了,先将底牌亮了出来。
“您真的能让我上大学?”黄圆问着,抬起头,那对水灵灵的眸子里闪耀着惊喜、期冀的光芒。
“不信是咋的,这地方我说了算。”丁光明看着四周无人,胆又大了起来。他拉着黄圆的手,揉搓着。“这手长得多白嫩呀,干这傻庄稼活儿都糟蹋了。怪不得老娘们儿都说,满村里就数你长得俊,你看看这手长得……”
“丁队长,您别这样……”她脱开他的手,“让别人看见多不好。”
丁光明无可奈何地站在那里喘着粗气,脸憋得胀红。看得出来,他已经急不可待了。
“我这就回去,让孩子他妈带着孩子回娘家去。”他色迷迷地盯着她,急切地说,“晚上到俺家去,俺把招生表给你……”
“我现在就想看看招生表。”她说着,看到公路上一辆吉普车正向村里疾驰而来。
沉默的钟楼 37(1)
院门是开着的,黄圆走进去叫了一声,没人回答。她推开屋门,扑面而来的又是那股令人难忍的气味。跟丁光明身上的气味一样,她没走错门。
屋里很脏,几乎没有什么家具,北面墙下是一溜土炕,南面是用水泥和砖头砌起来的水泥柜。她估计,这个家连同口粮在内的全部家当,肯定都在这溜柜子里。炕沿的土台子上有一盏昏黄的油灯,火苗晃晃悠悠。墙上有几只镜框,里面装着几张奖状和一些发黄的照片。黄圆走上前去辨认出来,正中间的那一张是年轻时的丁光明。他穿着一身中尉军装,扎着武装带,显得挺精神。土炕一头摞着几条脏兮兮的被子。待会儿可别碰它。
一天来,事情进展得比她预想的还要顺利。她和外语学院前来招生的人见了面,从他们的言谈中能听出来,她已经面试过关。招生表也已拿到并填上了部分内容,当然,表格中推荐评语一栏还空着,最关键的生产大队的公章也还没有盖上。这一切,都要取决于她今天晚上的表现。
双方已达成默契,现在只剩下履约了。
她扫了一眼身前这铺着一领破席的土炕,重要的事,待会儿就得在这上面办。她感到一阵恶心,干呕了几声。
“你咋啦?”丁光明撩开门帘走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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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她强作笑脸,点了下头,先坐在炕沿上。
坚持住,别太煞风景。她想,这魔鬼已经部分兑现了承诺,你也应该有所表现。是不是反守为攻可以缩短一下这个过程?她有些后悔,早知如此还不如上午就在空气清新的田间地头把这事给办了。
丁光明的头发湿漉漉的,臂膀上还带着水珠儿,看样子他像是刚冲了个澡。他走到地柜前,对着靠在墙上的一块破镜子捋着头发。她看到,在那面镜子旁边有一瓶还未启封的白酒。
“来招生的人都走啦?”他问。
“走了。”她答。
“你跟他们一块吃的晚饭?”
“是。”
“你们在一起谈得还不错吧?”
她没说话。
“我看那几个人是看上你了……其实,跟他们谈是瞎掰,这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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