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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明,很多军官与幕僚模样的人物匆忙自这两人身边赶路而过,左聂二人满脸是笑,不停的和这些文官与军人们揖让,笑的久了,简直觉得自己与对方成了两个不折不扣的傻子。
走了一刻钟功夫,眼前的灯光却是黯淡了下来,与适才那些灯光闪烁处相比,一座垂花门隔开了正院与后园,一门之隔,前方只有一个花厅稍大,***也更明亮一些,其余的亭台楼阁水榭等建筑都在黑暗中显的隐约而庞大,只有挂在枝头树梢的羊角风灯,在风中摇摆不定,却是闪烁出微弱的黄色亮光,偶尔灯花一暴,火光亮闪之时,竟是四周花草树木映射分明,放眼看去,却显然是盛春时节,当真是好风景。
左聂二人都是赳赳武夫,哪里知道个中滋味,只是呆头鹅一般站在花厅门前守候,借着***余光,两人还七手八脚的整理着自己的衣饰是否整齐,等引路的中军军官入内后不久,里头便有人传令道:“大帅叫左宝贵与聂士成都进来说话。”
“是,标下遵令!”
两人满口大声应答,然后便举步往花厅前的石阶上去,这两人说起来都是胆色过人之士,左玉贵身上伤疤十余处,俱在胸前,为兵卒时便以敢战浪战著称,为将之后其部下也以敢打敢杀闻名,聂士成更是气盛,以管带身份潜入敌营冒险查勘,而立功之后坦然受刑,接着又与左玉贵搭挡指挥前锋,三河一役立下大功的悍将,这两人当真都是天不收地不管,满心满眼没把世间几个人放在心上,可是当此张华轩召见之时,两人答腔之后,居然浑身有些颤抖,若是不知情的人见了,怕还是以为这两个淮军悍将,竟是两个胆小鬼,听闻上司召见,便吓的如此模样。
两人进房后便立刻跪下行礼,虽然张华轩一直强调淮军将领与他军礼相见便可,不过此时此刻,没有人愿意犯这种政治上的低级错误,不论如何,只要见到张华轩必定是大礼参见,张华轩也不愿意为这种小事情与众人较真,也只得无奈而罢。这件小事,倒让他晓得千年积习难改,做起事来,减少了不少操切和急利近利。
左宝贵与聂士成趴伏于地,却听得不远处张华轩温言笑道:“冠廷和功廷来了?呵呵,不必多礼,起身说话吧。”
(150)内镇总兵
张华轩越是这么平易近人,可左宝贵与聂士成两人却偏是越发紧张。两人索性碰一下头,这才站起身来。
虽然如此,好在淮军中确实规矩比之清军要宽松许多,而张华轩虽然现在手绾十万大军兵符自号两江总理,将来建号称帝也是必然之事,虽然身份如此显赫,而淮军的将领们也对他特别的尊重,不过总体来说,张华轩仍然不失谦和的一面,所以将军们与他对答谈话时,倒也并不是特别的畏惧而致误事便是了。
现在左玉贵与聂士成已经起身站好,他们并不敢直接打量张华轩,倒是用眼角余光偷偷在这厅房里扫了一圈。现下天气虽然不寒不热,傍晚之时却也有点闷气,所以花厅之内门窗大开,房内烛火通明,两人眼光一扫,就立刻看到金星与银星闪成一片,第一个与他们目光相接的便是内卫总镇肩扛金星的苗以德。
见这两个管带看向自己,苗以德倒是不以为意,反而微微一笑向两个年轻的管带点头示意,而以他的身份,其实是在第三镇的总镇张树声之上的,就是与第一镇的总镇王云峰相比,在张华轩心目中的份量,怕也是只高不低,而王云峰已经号称是诸镇之首,苗以德这个内卫将军的份量,由此可见。
聂士成与左玉贵二人自然也知道其中关节,两人虽然被苗以德肩头将星吓了一跳,当下却是不敢有半点失礼之处,便也立刻点头还礼,不过,这两人却是再也不敢胡乱张望了。
“两位管带远来辛苦,这一次三河大捷,两位也是立有殊功郧劳,我听闻之后,很觉欢喜,今日大阅因故未至。想来想去,还是召两位来府里见见的好。”
张华轩可能没有注意到这两个猛将的小小失礼之处,仍然依循着自己的思路。向着左宝贵与聂士成二人笑首说道。
在场诸人如以年纪而论,张华轩也不过二十五岁,而论起城府气度涵养风范,却是比之一样二十来岁的左聂二人强上许多了,两人一边躬身听着张华轩说话,一面心中大是感动,待张华轩说完之后。左玉贵便先答道:“三河一点功劳算不得什么,倒教大帅这么欢喜,标下实在也是惭愧的紧。听说就要对河南和山东用兵,标下不材,愿意到前方效力,或是能亲斩僧王与胜保之人头,到时候来献给大帅一观。这才值得大帅夸赞一回!”
他这话说的算是滴水不漏。隐约间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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