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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苍陵便道那公公在进宫前,已同他道别。梦容冷笑了:“亏得你如此聪明,当初能利用我阿姊,这你都不明白,你这是被人给骗了!”她一跺脚,直戳上晏苍陵的鼻头,“这传令公公你可曾见过?”“不曾,”晏苍陵强压下心头的疑云,加了一句,“他传的是口谕。”“不曾见过之人,你也敢应,当真是……”梦容又气又笑,嗤鼻道,“罢了罢了,你也不知安天仁的习性。我告知你,安天仁不信他人,哪怕是传口谕,也定会是让他身边贴身伺候的公公来传,因此,依着你的身份同地位,若真的安天仁亲自传召,定是李公公亲自带着口谕去传。而今,你见着的却是一素未谋面的公公,呵,若是你还记得他的容貌,将他逮着,便能让其掉脑袋了。”晏苍陵震惊得心脏一抽,他对宫中所知之事,仅局限于傅于世所赠的那本书册,其余并不大懂,而傅于世的书册又不可能将安天仁所有小的习性记全,因此,今日方会如此懵懵懂懂地被人骗了去。于是,晏苍陵怀着一份感激,对着梦容拱了拱手,道了一声多谢。梦容抿唇不语,看着一直错开自己目光的季临川,不冷不热地道:“你最好想法子查查是何人害的你,不过,我想不必查,也知晓这是王恩益所为,他的目的十分简单,对付你……”纤纤玉指一横,直指向季临川的鼻头。季临川更将自己的脸偏得更偏,看似镇定,实则这心中都盛满了惊忧。晏苍陵惊悟,若是自己被骗进了宫,那么季临川便会被单独留在行馆,若发现“血迹”有问题的王恩益,趁此时带人过去对付季临川,那岂非会出大事。“璟涵,我对不住……”晏苍陵惊得握住了季临川的手,满眼撑起了愧疚,若非他以为是皇后相传,若非他多口问了一句是否要带王妃进宫,若非……他不敢想象,若非有这些若非,他离开季临川后,季临川将会遭遇什么。季临川一直绷着的脸部线条,至这会方稍稍地化开,他抚着晏苍陵的手,回以安抚的一笑,摇了摇手,小声地说:“不干你事,我也受了骗。”“宫中可不比你的王府,一言一行都得注意,且这宫内勾心斗角,非是你所想象的如此简单,”梦容的冷笑都漫到了唇角,“我在这儿,深比你知这宫内的黑。莫看皇后同我相亲,但她在内心里,可是对我戒备的很,再者,她亲近我,不过是因我得宠罢了,若有一日我失势,她定 ·惊魂王恩益带着李桀到来了行馆,站立门前时,他回首一看身后自己带来的侍卫,扬起了一分志在必得的笑容,这次他便不怕拿不到这晏王妃的把柄了——哪怕这晏王妃并非季拂心,他也要让其变成季拂心。于是,他含着一口笑容,对着守在行馆外的人,道了一声自己要见晏王妃,哪知晓,那人却回他道,晏王妃并不在行馆,已同晏王出门而去。王恩益的心狠狠一跳,一股不祥预感顿生,急忙追问,他们到了何处。那人言道被宫中的公公招进宫了。轰地一声闷雷炸在耳边,王恩益踉跄了一步,瞪大了眼,晏王妃怎会同晏苍陵进了宫,他当时不是交代,只让晏苍陵进宫的么,怎会连季拂心都被传召过去。莫非,是安天仁亲自传召?可又不对,他记得安天仁必得午休,谁人都不能惊扰,哪怕是床笫之臣的他,也得为“午休”两字让步,那既然并非安天仁亲自传召,那便是自己的人在传召晏苍陵时,出了什么篓子。他狠一跺脚,就招呼着身后之人,回宫寻晏苍陵而去,李桀却是不悦了,想自己大老远地从家中跑来此处,此刻人非但未见着,还得再次入宫,他不愿了,丢下王恩益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了。王恩益劝不得,咬牙瞪他一眼,继而唤人跟上,同他回宫。入了宫中,王恩益直奔君舒殿而去,他收买了在殿外伺候的内侍,打听得到安天仁还在午休,并未接见任何人,心口一松,吐出了一口浊气。既然并非安天仁传召,那便是自己的人传话时出了问题,那现下晏苍陵在何处?这时,那内侍告退之时,小声地嘟囔了一声:“奇了,怎地各个都来问圣上可是在里头午休。”“什么!”王恩益伸手一揪那内侍的领口,迫使他人转回身来面对自己,“谁人来问过圣上可在里头?”内侍不敢欺瞒,就同王恩益道出了晏苍陵过来之事。王恩益怀着深意一笑,又多问了一句,晏王往何处去了。内侍伸手一指,大意指了一个方向,再不愿同这诡计多端的王恩益多说,躬身退下了。看着内侍所指的方向,正是后宫所在,王恩益满肚子的疑惑团团绕绕,走了九九八十一遭后,诡计上了心头。他估摸着安天仁也快到了醒来之刻,遂决定在殿门口守候,等待安天仁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