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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喝了一气茶水,老林问我:“老四,你还剩下几年?”
我掐着指头算了算回答:“不是让寒露咬我这一下,我再有一年多点就跟你拜拜了……这他妈倒好,还剩十年多!”
老林眯着眼睛摇了摇头:“兄弟,难啊!十年以后咱他妈算不算是个正常人还是个事儿呐……唉,哥哥我十八年,除去给我减的两年,还有十年多呢,咱哥儿俩有的时间混了……你有什么打算?说给我听,我帮你拿个主意。”
“他能有什么打算?”林武插话道,“我这兄弟饭量大,就惦记上打饭这个营生了。”
老林抬起头来,伸手摸了摸我的肚子:“哈哈,你肚子大,谁他妈肚子小?我还想打饭呢,这样的油水活儿没有点儿能耐你能捞着干吗?呵呵,老四你就别想了。”顺手推了推我的胸脯,“就他妈这鸡排骨身架,也拉不动个饭车呀。”
我连忙敬烟:“林哥,能不能帮咱想想办法?老四我有的是力气,拉饭车那是小菜一碟。”
老林点上烟,乜了我一眼道:“全中队三百来号人都盯着这个活儿呐,谁他妈……”
“谁他妈有本事谁干!”林武一顿茶杯,瞪着老林说,“老林你叨叨什么?谁不知道你跟杨队的关系?这活儿就给老四!再叨叨我他妈……”老林闻声按了两下拳头,关节嘎嘎作响,林武慌忙改口,“我他妈砸你的狗我。”
孙德州翻了两下眼皮:“砸就砸呗。”
老林照他脚面子上跺了一脚:“真他妈没脑子!”
孙德州发出老鼠被夹子夹着了脖子那样的叫声,搬着脚嗖地闪到了一旁。
老林看着我,慢吞吞地说:“老四,这事儿有点难度……我跟杨队说说看吧。”
“林哥,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孙德州伸过头来嚷道,“我呢?你管怎么地也得拉巴拉巴自己人不是?打饭的苟团还有不到半个月就回家了,你不是说要让杨队考虑考虑我的吗?”
“你他妈了个逼的就是没有脑子!这是说现在的事儿吗?你不知道过完年就分中队了吗?我们这是商量新中队的事儿呐!傻*逼一个。”老林发怒了。孙德州嘟囔道:“那你不好跟杨队提提这边的事儿?新中队又没我的份儿。”
“提你妈了个臭逼,再怎么轮也轮不到你的头上。”老林回头看了看身后,把我俩的脑袋搂到一块,压低声音说,“这个事情就这么定了,回去别胡叨叨,傻逼们嘴杂着呐。”
我和林武告别老林出来,走廊上观灯的人群还在唧唧喳喳闹嚷着。
老鹞子站在值班室门口笑道:“两位蛋子,给'奸那娘'拜早年去了?”
“是啊,奸那娘。”我说。
“我操,老四真是活学活用啊……不知道这话是问候我还是骂我。”
走出去老远,我听到老鹞子拍着铁门无目标地大吼一声:“奸那娘!”
老林好象是以为谁在跟他打招呼,瓮声瓮气地回答:“过年好!”
跟林武和老辛他们打了将近一宿的扑克,天蒙蒙亮的时候我才和衣躺在床上迷糊着了。
太阳开始慢慢升起,金色的大地蔚蓝的天空,大墙内外都是一样的光景。
远处不时传来一两声清脆的鞭炮声,使人感觉年味浓了起来……就着这一两声鞭炮,我做了一个非常清晰的梦。梦里我变成了一个警察,提着一把冲锋枪从铁轨上跑下来,寒露如丧家犬一样没命地往前蹿。我冲他大声喊道:站住,再跑我就要开枪啦!寒露躲在一堆煤灰后面,声嘶力竭地叫骂:小子,有种你就开枪打死我!不打死我你是我孙子!他妈的要是怕你不是好汉!
好吧,爷爷这就成全你!啪啪啪,我朝他扫了一梭子!
“老四,醒醒啦!”老鹞子啪啪地拍着我的床帮叫道。
妈的,你就不会等我收拾了他再叫我吗?我揉着眼睛问他:“姚哥,这么早找我什么事?我还以为要出工了呢。”
“过年了出什么工?有人找你,在我值班室等你呢。”
“谁精神头这么大,玩他妈什么晨练?”
“谁知道呢?一个黑大个儿!一进门就跟我玩武二郎造型。”
“哈哈,谁敢跟俺姚哥玩造型?”我跳下床来,边穿鞋边抬头问道,“犯人还是政府?”
“去看看你就知道了,比他妈政府还政府呢。”
听这意思是个犯人,我哪里认识这么猛的人呢?该不会是寒露派人来找我麻烦的吧……不能,一个将死的人没人会给他卖命的!何况这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