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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做的事都陪自己做么?栖雁微微一笑掩去无穷苦涩,这承诺或许是真,可他亦仍然要做自己不愿见之事,多么矛盾,多么无奈……“栖雁。”一坛醇厚美酒已然见底,秦昕却带着从未有的认真,凝神看着她,“你是我唯一放在心里的人,真的。”所以,秦家也罢,过去的恩怨也好,那些从不在你我之间。“我知道。”栖雁笑靥如散雾开云之清风,却也如风般缥缈,难以捕捉。
我自然明白,秦昕,以你心性这世上之人在你眼中与草芥何异?正因如此,你的情才这般可贵。我不赞同着,却又不自觉陷落沉溺,但……你心中纵只我一人,但终究分量何轻岂能与万里江山,多年宏图相抗?头有些晕沉,心里的郁结似乎也轻了,轻至整个人好似在半空,无处着地,似临仙境。
这便是醉么?怪不得,世人皆喜欢借酒消愁,‘醉’当真可使人忘忧呢。真好。可爹似乎在娘死后就再不曾喝醉过,是…为了惩罚自己么?要自己清醒着,在无穷痛苦思念与自责中生活。“秦昕,你知道么,这是我头一次喝醉呢。”摇了摇头,栖雁想收回四散的思绪,喃喃不觉道:“你要记住,我只寻你共醉了一场。”秦昕猛地一震。我只寻你共醉了一场。她如月清泠之人,时刻保持着清明,却愿意…该是只愿意与他一醉,在他身边,他的怀中一醉么?看着她,把藏的极深的那一份无奈酸楚,那一份悲哀凄苦尽纳眼中,那一刻,忽觉得很是迷惑,不知是身在梦中,还是神游幻境,如此的迷离无感。若在往日,自己怕要欢喜得疯了吧,这个看似温和实则高傲比自己还过的人儿竟能说出这近乎若誓言的话,便是此刻他亦觉得喜悦之情甚至越过了将秦家尽收掌中的快乐。但…混杂着怎样也无法忽视的不安焦虑。月华下的秀颜若玉般生辉,窗外高挂的弯月落在亮若星辰的眸中,被酒熏染,漾着一片雾般氤氲,似朦胧透着魅惑,却掩了本来的清华澈亮。秦昕灰褐的眸转为幽深,似乎也涌上了醉意,只是……是酒醉了人,还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秦昕从来不是君子,虽然他已尽量体贴。搂过半醉的人儿,或是酒的缘故,掌下的温度有些灼人,秦昕俯身带着深深掠夺贪婪地吻上始终上扬的樱唇,气息中透着压抑不安。栖雁先一愣,却没有推开他,似乎…其实自己从来不曾真正费心去推开这个人,是抗拒不了么?
素手攀上他的颈子,回应他的吻,分享着属于他们的甜蜜和…无奈的痛苦。
得到回应,雨点般的吻细细麻麻地从额头一路落下,栖雁牢牢抓着那紫色衣襟,仿若落水的人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但…谁都知道,稻草脆弱易断,怎能救人脱离苦海?那微薄的希望过后只能带来更深的绝望。“不要离开,好么?”当耳边响起呓语般的低声恳求,栖雁确定醉的人绝不单是自己。否则,傲睨天下的人怎会说出此等软弱的话?竟夕成欢,今朝有酒,且先醉,莫管明日,是与非!醉吧,且贪这一夕欢愉。醉吧,这一刻,只管眼前人,把酸楚,恩怨,无奈,甚至天下,全都抛诸脑后。
掉落了衣衫,温香软玉,雪肤凝琼,兰芝般的清香缠绵,诱人心悸,酒气熏红了柔颊带出妩媚,足令人溺爱而不释手。盈盈秋水半阖着望着那人,早知晓,早知晓他们不是同路人,但为何偏偏唯有他的怀抱如此温暖,为何只有这个怀抱让自己安心依靠?一滴晶莹的泪,悄悄滑落,来不及滴下却又被人吻去。罢了……孤冬严寒,月冷夜长,一人孤寒难耐,两人便可相偎,只是此夜本是多赐,明朝风雨孤寒且莫问。* * * * * * * * * * 一夜无梦,却又若身处梦中。当第一缕日华透过半敞的窗,射入弥漫着淡淡幽香的阁楼,淡淡轻烟由垂掩着雾纱的内室传出,徐风拂来,吹动垂纱雾幕扬飘,映照出内室床榻上的一双人影。清晨带着凉意的风送来花草清新气息,牵动床上闭目的人儿,栖雁的手微微动了动,似要遮挡这光芒,不愿醒来,却最终不得不睁开眼眸。天终于亮了。所以——该清醒了。侧身支起身子,身旁人的睡得正香,嘴角往上微微翘着,神情没有一丝防备,仿若天真的孩童,再无那些可怕的算计。倘若见到他此时带着如此满足幸福的睡颜,怕是无人会信此人便是手段耸人听闻的夕影门门主。
若不是就在这别苑的一处还住着被他废去武功的他的亲生父亲,只怕连自己也要忘了吧。
他的发还与自己的乌丝纠缠着,缠得那么紧仿若永生永世都不会分离。但是呢……纤纤玉手爱怜地撩起,抚着绞缠的发,却在下一刻蓦然发力,断下一缕青丝,无依无凭缓缓坠落在锦被上。栖雁起身披上衣衫,梳了梳长发,居高临下,俯身再细细看那人,似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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