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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主儿,我连忙陪个笑脸:“大哥,我不懂规矩,你原谅点儿。”
李勇抬了一下眼皮:“侯发章,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被称做侯发章的朋友好象满腹委屈,悻悻的嘟囔道:“师傅,我这不是好意吗?”
“好了好了,”李勇说,“胡四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就是这么个人,脾气不好心眼儿不坏。”顺手把一团棉纱递给侯发章,“呶,你先教教胡四怎么擦床子。”
我心里也很不满意,尽管你是好意,可你这口气象训三孙子似的,谁听了能好受?想归这么想,脸上还得表现的客客气气:“侯哥,我什么也不懂,你多照应点儿。”
侯发章这才缓和了一点儿语气:“你刚来不了解床子的厉害,多少人在这上面吃过亏?远的不说,就说上个月吧……”
“侯发章,不说话能把你当哑巴卖了?”李勇看上去有点上火了,“去!把那些铸铁件给我码整齐了去!”
擦完了床子,天色已是大亮了。
打饭的苟团站在大门口吆喝上了:“伙计们开饭啦!”
呵呵,原来早饭是在车间里吃呢。吃完了饭,我在李勇的吩咐下站在他的旁边看他操作,侯发章还在哼哧哼哧的搬运铸铁件,嘿嘿,这活儿可够累的……我心不在焉地一会儿看看旋转的床子,一会儿看看忙碌的侯发章,心里一阵发傻,这样的生活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呢?
“胡四!接见!”卞新生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身边,我不由得一阵心悸,家里终于来人了!
我匆匆的对李勇打了一声招呼,便跟在卞新生后面向门口走去。
于队已经站在大门口等着我了。
跟我一起去接见室的还有两个犯人,看样子也是刚下队的样子,神情有些萎萎缩缩的。其中一位腰里扎一根麻绳长得象孙悟空的伙计,咧着厚厚的嘴唇朝我笑了笑:“伙计,你也是第一次接见吗?”
听这位朋友的口音跟老羊肉有点儿相似,好象也是即墨那边的人,因为老羊肉的关系,我陡然对他有了一丝好感,也冲他笑了笑:“是啊老哥,来到这里这还是第一次呢,你呢?”
“都一样,俺老婆来了。嘿嘿,可能领我儿子也来呢。”看来这位朋友很健谈,靠到我的身边轻声说道,“我叫孙德州,家住即墨……你是'二看'来的吧?”
我说:“是啊……你怎么知道呢?”
他又笑了:“谁不知道呢?你叫胡四是吧?我老乡跟你在一个号里呆过呐,他叫邱美香,判了个强奸罪……冤枉啊。”
邱美香?他说的这不是刷锅的嘛,敢情刷锅的也是即墨人呐……这小子在看守所还跟我说是郊区的呢,看来药瓶子说的不错,劳改犯没有什么实话可讲……该不会是刷锅的也下队了吧?
接见室在很远的大墙尽头,得经过一道站有武警的大铁门。走到值班室门口的时候,于队把我们推到墙根站好,径自进去登记了。旁边的那个一直蔫怏怏的伙计凑到我面前问道:“我说兄弟,你说这接见的时候让不让带衣服呢?这天眼看要冷了,劳改队就给发这么一点儿单衣……”
“傻*逼了吧?你现在是国家的人了,政府还能让你冻着?听说很快就要发棉衣服了呢。”老孙乜了他一眼,“你不知道吧?听说咱这棉衣服跟部队上发的没什么两样呐,暖和得像躺在炕上。你说对不对,胡兄弟?”
炕的暖和跟衣服的暖和能一个样吗?这话我不信,可又说不出个道道儿来,只得看着他干笑了两声。旁边那伙计好象放下心来,站在一旁嘟囔道:“就是嘛,政府是应该给咱们添点过冬的衣服了。俺在看守所连裤头都被人'滚'去了……好几个月了俺都光着腚穿裤子,砬得蛋子皮都肿了……要是再没条裤头兜着,怕是要磨没了呐。”
这话说的有点意思,我刚要借机调侃他几句,于队出来了,把头朝我们一摆说:“走吧,你们家里的人都在等着了。”
我连忙把话头憋回去,整理了一下衣服,跟在于队身后向铁门外走去。拐过了一个花坛,一排绿色的平房就在眼前,三三两两的犯人很拘谨的站在门口,好象是在等着接见的样子,脸上无一例外地挂着兴奋的红晕。
于队走进去,不一会出来冲我吆喝道:“胡四,进来!”
我连忙跑过去,于队用手指了指旁边的一个房间:“进去吧,你哥哥来了。注意在里面不许乱说乱动,我在门口看这你呢。”说完转身对外面吆喝,“孙德州,进来!”
这里静悄悄的,有点儿医院病房的感觉。走到房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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