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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看着豆腐他爷爷赞许地点了点头:“不错,伙计还是个老手呢,以前在哪儿劳改?”
呵呵,他给咱弄拧了……我摸着脑袋嘿嘿笑了两声,一时不知该如何应答。
老辛过来说:“胡四,这是咱们组管卫生的郭永昌,你叫他郭大姐就行了……”
“去去!别跟咱弟弟开玩笑,”郭永昌扭扭捏捏地搡了老辛一把,“你这样说,咱弟弟还真以为我是一个女人呢,是不是弟弟?”说着上前搂了我一把。
女人?我倒愿意你是个女人呐!可你还得是呀。我心里那个别扭……怎么又冒出一个变态的来?妈的跟孟姐一个味儿!得,我还是离他远点儿吧。我退后一步,冲他笑了笑:“大哥,我不会当真的,谢谢你的夸奖。”转身逃也似奔了厕所。
厕所里人头撺动,洗脸声刷牙声交织在一起,很有集体生活的味道。林武冒着满嘴白沫,扔给我一管牙膏:“老四,接着!好好耍耍你那个臭嘴巴,都他妈的快要变成大粪坑了。”
刷牙时我感到很惬意……半年多没伺候伺候我这可怜的牙齿了。
回到监舍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在门口站好了队,老辛朝我的屁股踢了一脚:“动作迅速一点儿!就等你了。”
我慌忙进屋放好了脸盆,回来挤到了林武后面。
“各组都点好人数啦?”昨晚那个象狼一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点好了就往外走啦!”
我好奇地伸出脖子,找寻那个声音的出处——嘿!那不是老鹞子姚光明嘛!敢情这厮当了值班的?
我一时情绪激动,冲他大声嚷道:“姚哥!是你吗?”
老鹞子转头拿眼睛溜了一圈,随即把目光定在了我的脸上:“嘿!胡四!是你小子。”晃荡着身子踱了过来,当胸擂了我一拳,“哈哈!你可把咱寒露哥哥给'造'挺啦……什么时候来的?”
听这口气老鹞子对我还不赖,我摩挲着胸口说:“昨天刚来的,嘿嘿,姚哥,咱值班了?”
老鹞子没有接茬,转身对老辛说:“辛哥,照顾照顾胡四啊,我们在一个号子里呆过。”
老辛上前搂着老鹞子说:“你的伙计我还能瞪不起眼来?这兄弟还算懂事儿,放心吧。”
老鹞子回头盯了我一眼:“先出工吧,下午我再来找你。”
全中队的人开始出门了,斜眼云队长和管生产的楚队长站在铁门外,卞新生一个一个的数着人头:一,二,三,四,五,六……那神态很象羊倌在认真地数着他所要放的羊。到了楼下时,我听到大门“哗啦”一声关上了,这声音刺耳如玻璃刮铁,令人起罢了鸡皮疙瘩之余毛骨悚然。拐过了一个弯,来到一个灰色的大铁门的门口。云队长走到便门的窗口,递了一张纸条进去,随即铁门自动打开了,大家鱼贯而出。
“一二一!一二一!入监守法第一条——预备唱!”卞新生吆喝了一声。
入监守法第一条,监规纪律要记牢!服从管教听指挥,散漫恶习克服掉,纪律严明作风好!讲文明讲礼貌,讲道德讲卫生!心灵美行为美,语言美环境美!刻苦学习求上进,新生路上快步跑……路上唱了三四支歌,车间也就到了。
晨曦透过云层,在天上画出几道绚丽的光芒,车间外似乎有了阳光明媚的感觉。雾气散去,地上树影班驳,我的影子也被拉成了一根长长的面条,这恼人的景色与内心的躁动极不协调,有那么一刹那,我感觉自己正走在柔和而温暖的地毯上,轻飘飘地犹如一粒浮尘。车间的大门上挂着一张厚厚的棉门帘,隆隆的机器开动声如雷鸣般透过门帘的缝隙传了出来,听起来有些莫名的寂寥。一队人在门口停住了脚步,听楚队训了几句话,便散开队伍鱼贯而入。
老辛搂着我的脖子叮嘱道:“胡四,下了车间就好好跟着李勇干!你师傅人很老实,只要不跟他耍滑头他会对你好的。记住了,干活的时候千万要注意安全,床子这玩意儿可不认的你是干什么的。”
“放心吧辛哥,我有数。”我用力点了点头,大步跟在李勇身后向里面的一张床子走去。
这是一张看起来很秀气的车床,大约有两米长,擦得铮光瓦亮。李勇发动了床子,嗡嗡的空转了起来……我过去好奇的摸了摸床头,嚯,热得有些烫手,感觉很舒服。刚要把另一只手也放上去缓和暖和,肩膀上就被人猛力推了一把:“滚一边去,你不怕床子把你的手搅进去呀?他妈的什么也不懂。”
我倒头一看,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正怒目圆睁的瞪着我看。
看来这不是一个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