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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好眼力,就是我。”闹不清他跟寒露什么关系,我不敢大意,“其实也没什么,寒哥是跟我闹着玩儿呢。”
“有那么玩儿的吗?”老傻抬眼瞄了瞄我,沉着嗓子说,“象这种玩意儿会跟你闹玩儿?他是在拿你泄火呐!”
嘿,有门!看来老傻跟寒露不是一条道儿上跑的车,我试探着问:“大哥认识寒哥?”
“岂止是认识!我跟他势不两立!”老傻忽地坐了起来,“都听好了!寒露来了都给我使劲'造'!不叫爷爷……”
“叫爷爷也不行!”旁边的一位瘦猴边给老傻推拿着肩膀边说,“傻哥,你忘了他是怎么欺负咱哥儿俩的?”
好!我在心里大叫了一声,寒露啊寒露……你快来吧!
“哥哥,”我这声哥哥叫得很肉麻,“哥哥,啥也别说了,我听你的!”
“不用你,到时候你帮着叫声好就得!”
说了没有几句话就开饭了。原来傻哥人很不错呢!分饭的时候自己挑了个小点儿的窝头,端着茶缸子躲在阴凉处慢慢吃起来……我凑过去,掰了一半窝头递上去:“大哥,你这么大的体格吃那么点儿饭能够吗?来,拿着……”
老傻推开我的手:“兄弟别这样,谁都不容易,滚别人饭吃的那是杂碎!你也不用跟我玩这个,哥哥我饿不死的,想当年我在青海建设兵团,三天没吃饭照样干活儿……那时候,我整天抡着镐头垦荒,忙起来根本就顾不上吃饭。”
呵呵,傻哥还挺健谈的呢,我不再推让,坐在他旁边狼吞虎咽起来。
“四哥,是你吗?”是宫小雷的声音,我连忙趴到小窗口:“小雷,是我!”
“判了几年?”
“两年!”
“好,明天我开庭,明天见!”
好家伙!真正有战斗力的武将就要来了……
“宫小雷你认识?”老傻吃完了,摸着嘴巴问我。我干脆不再撒谎了,管你什么关系呢,我笑道:“小雷是我邻居。”
老傻也笑了:“那更好了,我俩在一个号子蹲过,这伙计话少,挺实在。”
集中号就象部队里的新兵连,在这儿呆足了十天的上诉期,就可以发往劳改队了。大家在这里普遍显得很轻松,脸上带着对“新生活”的期冀。我发现在集中号里呆着不太象是在坐监,大声说话和唱歌基本没人来管,偶尔有班长踱过来轻轻敲一下窗户,还惹得这帮大爷老大不高兴,好象人家是警卫,咱是首长……不时听到其他号子传来嘤嘤的哭声以及班长的厉声呵斥,此时觉得恍如隔梦。老羊肉嘶哑的歌声在夜空里显得异常凄凉。
半夜里,老傻爬起来拉开小窗口往外看了看,招呼大家起来,从屁股下抽出一张旧报纸,然后朝瘦猴呶呶嘴。瘦猴便搬开马桶,从下面拎出一个皱皱巴巴的塑料袋来,我上眼一看,嘿!半袋子旱烟!大家的眼睛犹如点上了两只绿色的灯泡,盯着袋子不肯挪动一丝。老傻慢悠悠把报纸撕成二指宽的长条儿,每人发了手指长短的一条,大家便忙不迭的伸手去袋子里捏旱烟,然后各自躺回坐位细心地卷了起来。不一会儿,号子里弥漫着呛人的旱烟味道。
瓢把儿班长拉开小窗朝老傻勾了勾手,老傻凑过去:“班长,来两口?”
“没意思,就知道抽烟,来个节目看看!”
“班长,这都成好朋友了还怎么来?想看节目过两天,保准让你一次看个够!”
“……真没劲!”
我心想,老傻这是卯足了劲等着寒露呢!刚靠上来想要跟瓢把儿班长调侃两句,忽然听到小号那边杀汉子的姐姐又放了声:“耍流氓啦!对门的掏出鸡巴来啦!”班长双目精光一闪,大步朝小号奔去。
过足了烟瘾,有睡不着的就开始天南地北的胡吹,瘦猴说了他的一段经历把大家笑得够戗。他说,有一次他到茶叶店买茶叶,听见里屋传出一阵男女的调情声,他好奇地站在门口听,那女的说:大哥,你真有风度,比那些电影明星可强多了。男的说:一般一般,全国第三,凑合着也就比高仓健强点儿吧。女的说:哥,咱来来吧?男的说;那快点儿,别让我老婆撞见。接着,里面就哼哼唧唧地干上了……瘦猴就有点儿受不了啦,轻轻推门一看,操他娘!那茶叶店老板自己一个人,手里握着阳具呼哧呼哧地梭个不住,嘴里时男时女哼哼得热火朝天!瘦猴觉得很丧门,敲了敲门框说:老板,歇歇再撸!买茶叶的来了!老板羞得不轻,提上裤子跑出来,也不问人家买什么茶叶,打手就抓了一把茶叶放称上称了起来……说来也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