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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飞色舞地提议:“光明兄弟,咱不好找根线栓着它出来遛遛?老这么憋着它也不是个事儿呀,这不成了咱蹲大监它蹲小监了吗?”
“这主意不错!”老鹞子吩咐臭迷汉,“老臭,从妖大爷被子上抽根线栓上咱兄弟!”
“小犯人”被拿了出来,腿上栓上了线,蹦蹦达达地在地上遛弯儿。
“大犯人”跟在老鹞子身后,一起陪着转圈儿。
瓢把儿班长躲在小窗后“嘿嘿”地笑了,看来这家伙也寂寞得不轻。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浑浑噩噩地过着,其间我又被提出去审了几次,无非是再落实落实犯罪情节。六月八号检察院给发了起诉书,看来离开庭的日子不远了。接到了起诉书,我心中轻松了许多,总算是盼到尽头了……咨询了刚来的几位经济犯,感觉判得不会太多了,象我这种情况也就判个一年半载的。看着窗外纷纷扬扬飘落的槐花,我心里直怀念老母亲包的槐花包子。下午,小号那边忽然传来了一阵阵女人撕心裂肺般的嚎哭。大家一阵兴奋,好嘛!总算是听到异性的声音了……这声音惹得隔壁老羊肉又是一阵亮嗓儿,臭迷汉裤裆一翘一翘地,很是惊人!我跟瓢把儿班长好一顿套近乎,总算打听到了:这女人是个漂亮少妇,不知何故下药把丈夫给毒死了……我心里阵阵发紧,得想办法转到小号去!兴许放茅时能朝她发射个飞眼儿啥的。晚上,忍不住就想弄两口烟抽,我推了推老鹞子:“姚哥,没烟了吗?”
老鹞子眼皮都懒得抬:“抽烟?抽个蛋子吧你!早他妈的干碗儿啦!上次那个烟把儿不是让你给抽了吗?”
我笑了,操!那个烟把儿也就是三两口的事儿,够谁过瘾的?那烟把儿还是小雨衣提审时,把鞋上挤上牙膏,半道儿上粘来的呢,一股子牙膏味……正在难受,后窗忽忽悠悠地飘来一阵香烟味道。老鹞子“嗖”地爬了起来:“老四,六号!他妈的六号有烟!快招呼招呼公鸡精,支援支援咱们!”
我连忙吩咐臭迷汉:“臭哥,看着人!”一探身扒住后窗,“小雷!有烟吗?”
“怎么,四哥断顿儿啦?”宫小雷答了腔,“四哥,把手从下面的窗口伸出来!当兵的溜达到小号那边去了,快!”
把手伸出去?什么意思?我疑惑地看看老鹞子。老鹞子忽地窜到大窗下,小心奕奕地探头出去打量了一番,快速缩回头来:“操他娘的,瓢把儿在小号那边跟'杀汉子的'调情呢!老臭,接活儿!”
臭迷汉乐颠颠地跑过去,把手伸出了窗外。
“伸出来了?”宫小雷吆喝道。
“伸出来了!”老鹞子趴在后窗喊,“快点儿!”
不一会儿,臭迷汉把手抽了回来,手腕上立马就多了一根线。老鹞子赶紧拽住线往里猛扯,“吧嗒”——半盒烟掉在了地下!原来如此!我不由得佩服同犯们的聪明才智,这办法真他妈绝了……这边,浪花早下手开始“钻木取火”了。
美滋滋地过了一把烟瘾,大家又开始了“精神会餐”。各人讲起了在外面吃过的各种美食,就数刚来的老田讲得最谗人,他说,天下美食莫过于他老婆做的锅贴,里面包上六分精肉三分虾仁一分葱花,上口一咬!鲜汤溅出三米远……用手托住下巴,防止鲜汤流到脖子上,闭着眼睛细品慢咽,嘿!那叫一个享受……胃也咕噜了,哈喇子也流了,又听老妖讲“古”——他说,当年他在北墅劳改队,想老婆想得不行,就想越狱回家会老婆去。找来一条手表链子戴在手上,又借了一套中山服穿上,再把头发抹上大黄油,冒充劳改就业的,竟然接连过了三道岗!最后那道岗的武警还“啪”地给他打了一个立正。要不是年老体弱紧张得歪在地下,还真让他混出去了呢……大家听了,佩服不已,直叫:妖大爷真是个老妖精啊!
正在笑着,小号那边“杀汉子的”又咿咿呀呀地哭了起来。
臭迷汉把头从大窗伸出去,吆喝道:“姐妹!别哭了,老臭呆会儿过去操你!”
瓢把儿“咕咚咕咚”跑过来:“咋呼什么?再咋呼关你小号!”
臭迷汉连忙缩回脑袋,嘴里嘟嘟囔囔地坐了回来:“日那娘瓢把儿!准你调戏妇女,就不准爷爷我给嘴巴过过年?关小号?关小号正好我去找那个姐们儿卸把火。”
“老臭,来来来,爷们儿跟你唠一个关小号卸火的故事。”老妖又来了精神,“这事儿还是妖大爷我的亲身经历呢。”
大伙一听,纷纷围到老妖的身边。老妖拿开了把儿:“哪位兄弟给妖大爷捶捶背?不然我老人家讲起来没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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